安靜的密室內(nèi),香案上燃著檀香供奉著一副女子舞劍的畫像。
忽然,幾股黑沉的煞氣從畫像中涌出,慢慢凝聚成一個邪魅男子的樣子。
男子身形纖長,五官深邃立體,狹長而妖冶的雙眸閃爍著藍(lán)色的光芒,薄唇微抿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
想他堂堂上古兇獸朱厭,竟然一時疏忽被先天君以琉璃心燈鎮(zhèn)壓在無量山,落得個肉身盡毀只逃得一縷殘魂的下場。
他為了逃出無量山重塑肉身,才不得不和那個小小馭靈師寧清簽了血契,整日寄居在一副女子的畫像里。
寧清這幾日來密室看畫像的次數(shù)都變少了,朱厭摸了摸下巴想到,大概是寧清把先天君之女帶回仙師府開始的吧。
他倒要去看看這個仇人之女,是怎么被他的契人寧清所愚弄的。
……
……
張仙使給仙姬擺上了一桌子仙師府特有的靈果和點(diǎn)心,恭敬地立在一邊。
看著仙姬一邊吃靈果,一邊把眼睛瞇成彎彎的月牙,他心里也跟著高興起來。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摸清了仙姬的性子之后,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天庭掌政的仙姬竟然是天真純稚又愛吃的性子。不過,不管仙姬是什么樣子,都是他畢生效忠的主子。
朱厭路上打暈了一個去仙游殿送靈食的仙使,喬裝打扮好來到順德仙姬殿外,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場景。
看著少女一手靈果一手點(diǎn)心,他心里默默冷笑著,明明已經(jīng)一桌子靈果點(diǎn)心了,還讓人給她接著送靈食,也不怕吃多了積食……
南枝:好不容易投胎成神仙,怎么吃都不胖不說,吃靈果靈食還能增進(jìn)修為;況且最重要的是,這些花費(fèi)都是仙師府的,這種好事肯定要多多益善!
朱厭走進(jìn)殿內(nèi),將食盒放在了桌上,“這是今日的靈食,還請仙姬……”
他將要說出口的話,卻都在抬頭看到少女那張臉的時候止住了。
朱厭微微壓住嘴角的嗤笑,怪不得寧清這幾日都不怎么來密室了,有了一個活生生的替代品,再苦守著一幅百年不變的畫像有什么意思呢?
南枝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這個仙使,怎么話還沒說完就開始發(fā)呆了呢?
這時小鏡帶著急切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南枝小心,他就是朱厭!”
南枝垂眸掩下眸中的驚疑,怎么回事,朱厭竟然逃出了無量山不說,還隱藏在仙師府上?難道那天的朱厭殘留叛軍作亂,也是他和仙師的手筆不成?
這仙師府簡直是疑竇叢叢。
不過,既然這朱厭主動送上門來,那她也不能就這么放過他,不如先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么消息……
張仙使眼看著這個面生的仙使竟然敢盯著他家仙姬直勾勾地看,恨不得上去親自把那雙狗眼給挖出來,他上去抬手指著那個仙使,怒氣沖沖地訓(xùn)斥道:
“大膽,竟然敢這么看著仙姬!小心我……”
“沒事的?!蹦现Υ驍嗔藦埾墒沟脑?。
自從張仙使成為她的貼身仙使之后,似乎因為有了底氣,也不再畏畏縮縮了,反而變得膽子大得很,現(xiàn)在連上古兇獸朱厭都敢訓(xùn)斥了。她也是因為怕張仙使因為一時口快而得罪了這個狠人物,才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南枝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又同情的神色看著朱厭,“你是不是餓得說不出話來了?給你吃,點(diǎn)心甜甜的,吃了就會開心!”
朱厭呆愣地看著遞到面前的這只手,細(xì)白纖細(xì),卻又堅定地把一小塊點(diǎn)心遞給他這頭上古兇獸。
半晌,朱厭才遲疑地接過那塊點(diǎn)心。
南枝見狀開心起來,秀眉微彎,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一笑更像是一只可愛的糯米團(tuán)子:
“我這里清凈偏僻少有人來,你是除了師父師兄和張仙使以外,第四個和我聊天說話的人了?!?
南枝認(rèn)真地掰著手指算著,“這樣你也算是我在仙師府的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朱厭被南枝脫口而出的朋友二字驚地瞳孔都放大了,這個可憐蟲一樣的替代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南枝見他久久沒有回答,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是不是沒有名字呀,那我給你取一個吧!”
南枝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厭,朱厭不知道怎么后背一涼。
“我知道了!你喜歡穿朱紅色的衣服,人又氣質(zhì)儒雅,就叫朱儒吧!”
小鏡:!??!你也就仗著在這個世界沒有侏儒這個詞,虧得他不知道意思,不然你還不夠他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