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一遍遍地回蕩著修士們的吶喊聲,南枝的腦瓜子也跟著嗡嗡的。
對于溫老頭安排下來尋找陰鐵的任務,她可是一直打算用消極怠工的態(tài)度來應付的。誰能知道這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她竟然一下子被送到了陰鐵面前呢。
南枝的心里不免糾結(jié),她內(nèi)心不想幫溫老頭作孽;但是這都送到她面前了,如果不做點什么的話,回去恐怕就要挨溫老頭的一頓削。
在南枝還在做心里斗爭的時候,一道和風細雨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陰鐵不祥,不提也罷?!?
就是就是,南枝內(nèi)心無比贊同。等回頭看到說話的人是一個溫柔中又帶著堅韌的美人時,更覺得人長得好看,連說的話都都是對的。
南枝和魏無羨不認識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女子,可是藍忘機卻在剛剛彈奏問靈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此間洞窟主人的身份了,女子正是他們姑蘇藍氏祖上唯一的女宗主。
“姑蘇藍氏后學藍湛,拜見藍翼前輩?!?
藍忘機立時跪下端正行禮。
可是他卻忘了他和魏無羨的手腕正被抹額纏在一起,動作之間把魏無羨也一起帶著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孤零零站在一旁的南枝,覺得這一幕就像是婚禮時一起二拜高堂似的。
眼看藍翼把目光挪到自己的身上,南枝這才反應過來行了一禮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岐山溫氏后學溫曦,拜見前輩?!?
南枝只是端正行了一禮,并沒有和旁邊兩人一樣跪拜,畢竟這再厲害也不是她家先祖不是。況且,他倆跪拜高堂,她這個大燈泡摻和進去干什么呀。
藍翼點點頭,手里還擼著小白兔,示意三人不必拘禮。
南枝看著在懷里乖順的小白兔,覺得這多少有點cos嫦娥了。
“你的身上,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藍翼看著南枝的眼神里帶著些驚奇的意味,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這個融靈于天地的狀態(tài),倒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溫氏后生身上的異常。
這個溫氏少女身上帶著與這個世間既相融卻又超脫的氣息,而且不知怎么,自這個少女出現(xiàn),她身上的那塊陰鐵就一直處在躁動不安的狀態(tài)中。
頂著魏無羨和藍忘機好奇的目光,南枝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是嗎,前輩真是好眼光,可能是我美得太突出了吧,哈哈哈?!?
魏無羨直接變成了死魚眼,冷笑著聳了聳肩。
藍忘機臉色未變,但眼睛里也都是不信任。
藍翼輕輕地笑了兩聲,放下了手中的小白兔,讓它自己去玩,“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有趣,罷了,左右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靈識,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
藍忘機聽到藍翼說到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順勢問道:“前輩,傳聞您仙去多年,為何?”
藍翼看著面前的三個年輕人,想起了當年年輕氣盛的日子。而且還有一個來歷如此不凡的少女,說不得是一個解決陰鐵的契機。
她心中這般思量著,便也打算把當年的一切都全盤托出:
“這件事,是我這輩子所犯最大的錯誤,而我為此,也付出了用畢生靈力壓制陰鐵的代價。如今封禁紋法力日漸消散,我的靈識也越來越弱,而你們又碰巧來到這里,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手掌一翻化出了那塊陰鐵。
銀黑色看不出材質(zhì)的鐵塊上,還雕刻著一些古樸的花紋,看樣子,面前這塊只有其中的四分之一。
“幾百年前,這塊陰鐵還不是碎片,曾經(jīng)的夷陵亂葬崗是一片仙山,而薛重亥也是當年法力最高強的國師,百年之事已不可考,誰也不知道,當年名盛一時的薛重亥,為何會用此鐵收納怨氣,以活人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