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收起手中的刀,摸了摸雷純的頭發(fā),一臉慈愛地說著:“純兒,你來了,本來不想讓你看到爹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這江湖啊就是個生意場,得失皆是命,可惜這次我輸了,輸?shù)氖且粩⊥康亍!?
雷純從沒有看到過這么頹喪的雷損,爹爹向來都是風(fēng)光又運籌帷幄的,她不忍心地問道:“就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余地?”雷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才故作絕望地苦笑一聲,“半分都沒有。這偌大的六分半堂也只是一枚棋子,背后還有有橋集團(tuán)。這次在城郊被炸的火器,就是替他們運往北境的。惹了禍了,就得我承擔(dān)責(zé)任。就算是有橋集團(tuán)愿意放過我,他蘇夢枕也不會放過我啊?!?
聽到蘇夢枕,雷純心中一顫,她知道這次是因為金風(fēng)細(xì)雨樓炸毀了那批火器才引來了朝廷的調(diào)查,可是這件事情她說不出蘇夢枕的半分不是。
雷損豈能看不出雷純的心思,眸色一暗轉(zhuǎn)頭又說道:
“只可惜啊,爹老了,我時常就是想啊,要是還有機(jī)會,我就會放棄這里的一切離開京城??上]機(jī)會了,一切都太遲了……”
聞,雷純的心中不禁泛起了波瀾,甚至還有些豁然,“如果爹真的愿意放棄這里的一起,我可以去趟金風(fēng)細(xì)雨樓,去找蘇夢枕說情;而且我還可以找宋寧幫忙,請她準(zhǔn)備一艘海船,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雷損聽到雷純松口答應(yīng)了此事,心中一定。只是想到那個深不可測的宋寧,卻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定然是個不可預(yù)料的變數(shù)。
得了雷損的肯定,雷純仿佛看到了保住他們一家的希望,立馬從密道返回六分半堂,準(zhǔn)備去找蘇夢枕和宋寧說和。
狄飛驚從雷損說話時就一直默然無語,直到看到雷純離開,才不忍心地勸雷損道:
“我們非要殺蘇夢枕不可嗎?純兒她……”
雷損抬手就打斷了狄飛驚接下來的話:
“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了,為了六分半堂,為了我和純兒能好好活著,蘇夢枕他非死不可。如果不是他非要毀了我們運往北境的貨物,我又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四處逃亡的下場?”
狄飛驚微垂的睫毛顫了顫,可是六分半堂和雷損、純兒比起來,他只想要雷損和純兒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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