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趁著時機剛好,抬手從袖子里抽出了一份信箋,也起身跪在了殿中。她把信箋捧在手中舉起,朗聲道:
“祖父,此次出兵的路上,南枝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份物證,內(nèi)容實在是駭人,本還想著如何交給祖父,現(xiàn)在倒覺得時機剛好。”
趙佶才不信南枝的話,這時機分明是南枝自己造出來的。他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宮人連忙接過南枝手中的信箋交給了趙佶。
趙佶本覺得沒有什么能比鄆王私售火器、私通敵國更讓他覺得惱怒的了,這下展開一看,卻覺得一股無名火急沖沖地竄上了腦門。這是一封多年前,方歌吟組織的抗遼義軍反被自己國家的軍隊清繳的調(diào)令,而發(fā)調(diào)令的人正是蔡京,上面清清楚楚地印著蔡京的私印!
他盛怒之下把信箋狠狠地丟了下去,“蔡京,這些年你背著我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蔡京跪伏在地上,沒敢上去拿那張信箋,可信箋上的私印卻看得明明白白。這是他這么多年來,一直覺得提心吊膽的私自調(diào)兵的物證。
蔡京猛地闔上了眼睛,伏在原地沒有辯駁一句。
鄆王卻不肯就此認(rèn)罪,他叫囂著指著南枝,活像要把南枝生吞活剝了: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那遼國使臣也有可能早就被你收買了,這些都不能作數(shù)!”
趙佶的眼中涌現(xiàn)出了濃濃的失望和厭棄,他之前怎么會覺得這個三兒子最像他呢?這死不悔改、貪婪暴戾的樣子哪里有半分隨了他?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堂中發(fā)瘋的鄆王,“好,大理寺人何在?即刻帶人去鄆王府上給朕仔細(xì)搜查,朕倒要看看你自己的府邸上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
鄆王臉色一白,他之前為了牽制蔡京,在書房的暗格里留下了不少和遼國通信此次開戰(zhàn)隱秘的信箋,他眼下只期盼大理寺的人搜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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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與愿違,大理寺的人只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大殿上,同時還帶來了厚厚的信箋,都是鄆王和遼國人私通的證據(jù)。
趙佶把信狠狠地摔在桌案上,信箋紛紛揚揚地撒了一地,又一封信箋還從鄆王的臉側(cè)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jù),你自己看看,你到底認(rèn)不認(rèn)罪?”
鄆王看著漫天飛揚的信紙,終是沒再做什么無謂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