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yīng)該歡騰喜慶的新婚之夜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轉(zhuǎn)眼間便已經(jīng)曙光初露。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照射快被太歲拆成廢墟的容府,白色的天光宛若悠悠地照耀著寥落的晨星。
長珩站在院中看南枝囑咐下屬善后,慢慢從剛剛南枝與東方青蒼的親密舉動中回過神來。
他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也漸漸黯淡下來,或許他和南枝之間真的錯過了。他有些不明白,他不過是在昊天塔中被關(guān)了幾日,出來之后,怎么卻好似已經(jīng)翻天覆地了一樣呢?
長珩的目光從給謝婉卿立墓的容昊身上劃過,悄無聲息地走出了容府大門。罷了,就讓他悄悄離去吧,事已至此,再去糾纏也不過是給南枝徒添困擾。
只是他沒想到,甫一踏出容府的大門,他就看到了那個(gè)向來桀驁的月尊。
東方青蒼心下明了地看著長珩,心中有些竊喜,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抱著胳膊,素來不知道婉轉(zhuǎn)迂回是何物,直截了當(dāng)?shù)卮亮碎L珩的還未愈合的情傷:
“怎么,知道自己輸了,就要這么灰溜溜的走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長珩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復(fù)又強(qiáng)自按捺住想打這人一頓的沖動,畢竟武力值不對等。他故作心平氣和道:
“既然我已經(jīng)不顧一切地努力過了,沒有了后顧之憂和遺憾,我便也該回水云天領(lǐng)罰了?!?
東方青蒼這才想起這人是從昊天塔中越獄出來的,許是因?yàn)槎加袕年惶焖姜z的經(jīng)歷,也或者是因?yàn)樗[瞞了長珩上次告白的人不是南枝的事實(shí)。他突然放緩了語氣道:
“你若是在水云天待不下去了,便來我蒼鹽海,我月族人可不似你們仙族人那般虛偽小氣?!?
長珩收到東方青蒼遞來的橄欖枝,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他猛地笑出了聲來,促狹道:
“你放心,不會有這么一天的。不過,你今日怎么如此和善好說話?”
東方青蒼微微挑眉,眼中透露出一抹高傲的神采,猖狂道:
“呵,本座對手下敗將一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