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聞撤去了隱身的法術(shù),輕笑一聲道:“你還真是敏銳?!?
長珩見到南枝,晦澀不明的眼睛瞬間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清潤的聲音含著輕輕緩緩的笑意道:
“既是心神所向之人,無法不敏銳?!?
說完,他眼神微動,笑意里摻雜了太多的不安與擔(dān)憂,偏又強撐著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聲音也輕飄飄的:
“你今日,為何去見了東方青蒼?”
長珩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柍隽丝?。他不是不知道如此一來,他關(guān)注南枝一舉一動的事情就會暴露,有可能會招致南枝的厭惡。
但是不知怎么,他只要一想起南枝和東方青蒼私下見面的事情就心慌不已,甚至只要把這兩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就足以讓他難受惶惑。
就好像,東方青蒼于他來說,比起是仙族的威脅,更是他和南枝之間的最大障礙一般。
只要一想起,他平日里的理智和籌謀就都成了最不堪一擊的紙老虎。
他此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南枝,滿心的忐忑和緊張,就像是在等待一個最后的審判。
南枝不太明白為什么長珩一聽到東方青蒼就如此惶恐,只以為是因為這么多年來仙月之爭的歷史遺留問題,使得他格外防備東方青蒼這位月尊。
不過,無論何種原因,她都無法安然地看著長珩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一步步走上高座的臺階,來到長珩的面前,在長珩仰頭看她的時候,突然抬手輕柔地摸了摸他后腦勺的頭發(fā),一下又一下,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瞬間平復(fù)了長珩心中的憂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