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覺得,自己在這些南枝離開的日子里實在是想了很多。
他想,那時只有他聽得到的怦怦然的心跳聲明明給了他暗示,可他卻沒能及時讀懂。
可他即使沒能讀懂,卻依然遵從心意,花了五年的時間把小團子養(yǎng)成了亭亭玉立的小狐貍。
如今,西州還是那個西州,冬日的寒風(fēng)依然像初見時一樣寒涼,那碗熱騰騰的蔬菜羹卻像是這信紙上的內(nèi)容一樣,瞬間虛幻成了一場鏡花水月一般的夢境,連帶著那夜醉酒之后的孟浪都成了縹緲的云霧。
如果,他們從初見,就是一場算計好了的安排呢?
周生辰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再繼續(xù)想下去,再這樣下去,那些美好的心動竟然都成了虛假的算計。
恰好,耳畔突然響起來的話把他在須臾之間驚醒。
“這太原王的小女兒,我之前倒是聽聞過,只是那時還不知名字。聽聞她與平南王的世子有婚約,只是心存不滿,所以離家出走了?!?
謝崇打量著周生辰沉郁在自己的心緒里不肯說話的樣子,眉梢微挑,斟酌著說道:
“還有啊,現(xiàn)在外面可是傳瘋了,都說這個太原王的小女兒離家出走了五年之后回到王府,卻給太原王帶回了一個和尚做女婿呢!而且,太原王還對這個和尚女婿禮遇有加,直接把人給安排到太原軍里最心腹的位置上了。嘖嘖,看來這和尚是要還俗啊……”
聞,周生辰猛地站了起來,那些子哀怨的離愁別緒瞬間消散了。
這可好,那小狐貍欺騙了他的感情,還與他行了夫妻之實之后,轉(zhuǎn)頭就多了個婚約對象,甚至和蕭宴也不清不楚了?!連岳父都見上了?!
他想要努力平息突然而起的怒火,卻發(fā)現(xiàn)實在是做不到,甚至還有一股子酸澀的委屈也緊隨其后充斥在胸腔里。
于是,他忍無可忍道:
“準(zhǔn)備一下,清點一千人馬,即刻與我入中州!”
謝崇看著怒火上頭的周生辰,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添油加醋一下子用力過猛,直接把人給燒糊涂了。他緊緊地抓著周生辰的胳膊,阻攔著他要去集結(jié)隊伍的動作:
“不是,眼下蕭宴不在,我們沒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你又偏偏要去中州冒險,這不是上趕著打草驚蛇,自尋死路嗎?”
周生辰抬手揉了揉眉心,心神也跟著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