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南枝一向以這句話為人生至理,立馬就一撩袍子端正跪下了,旁邊還蹭過來一個自覺的林噙霜,她們母女倆跪在了一排。
林噙霜捏著帕子,使出之前的招式渴望軟化盛纮的態(tài)度,期期艾艾道:
“主君,妾知錯了,都怪妾對您情深不能自抑,才想了這么一個昏招來挽留您的情意——”
“我看你不是知錯,是膽子太大!是你將好好的女兒養(yǎng)成了這般模樣,不知收斂,又縱女惹禍,去白鹿洞書院讀書,成了袁望的徒弟,后來又做了武狀元,入朝為官,還被封為將軍上陣殺敵!”
盛纮簡直是暴跳如雷,往日最管用的繞指柔都變成了火上澆油,他暴怒地打斷了林噙霜的話:
“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你縱容出來的?若是你能及時把事情坦白了,那我早就——”
說著,盛纮卻突然語塞,那些話到了嘴邊,也難說出口了。
林噙霜嚇得瑟瑟發(fā)抖,靠在南枝的身側(cè)不敢再說話。
南枝聞卻笑了笑,直接揭破了盛纮想要說的話:
“您早就做什么?早就打殺了我和小娘,好給盛家抹除了這個天大的污點(diǎn)?”
盛纮暴怒的神色微頓,面對這個往日最疼寵的兒子,現(xiàn)在卻也是最痛心疾首的,這怎么就是個女兒呢?
盛纮緩了一口氣,卻仍是心有怨恨道:
“你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汴京中的貴女都爭著搶著要與你成婚,你的身份如今大白于天下,你可知會給盛家招惹多少仇家,多大的禍患?早知如此——我,我還不如一早就掐死你,省的你禍害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