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從座椅靠背上坐起來,像是故意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側(cè)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啟盛,又毫無波瀾地挪開了目光。夢里,在他和南枝的婚禮上,這男人都沒出現(xiàn)在禮堂里,可見南枝一點都不在意這男人的。
秦明十分輕松地排除了高啟盛的競爭力,卻又在南枝喝完水之后,故意親近地接回了水瓶,顯得格外賢惠體貼。
高啟盛這才把注意力分到了副駕駛座的男人身上,他看著男人冷淡矜傲的眉眼,那種蕭然塵外的眼神,比曹斌明晃晃的輕視,更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他不露痕跡地捏住了垂下去的手,回想起自己昨夜是如何把一腔怨氣發(fā)泄在了曹斌身上的……
“高啟盛,你接著說啊?!蹦现韧晁齑阶兊盟猬摑?,“你的鄰居怎么了?”
高啟盛被這清婉的一聲驚回神,他抬頭看著南枝黑白分明的眼睛,頂著她身側(cè)男人那打量審視的目光,忽然覺得就連念出昨夜的腹稿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他昨夜回去的時候偷聽到了高啟強和唐小龍的談話,這才知道他們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徐江的手上,而且唐小虎已經(jīng)為此折進去做人質(zhì)了。如果他們不能殺了一個叫做陳書婷的女人,徐江就要把一切都曝光出來。
他絕對不能讓他大哥出事。
所以,他這才趕到了市局門口,既可以用這個借口見南枝一面,又能用這事試探一下警方的態(tài)度,和目前徐江案子的進度。
可是現(xiàn)在,高啟盛看著南枝和她身旁的男人,他們同樣衣著光鮮亮麗,同樣有一種自信又強大的氣場,那么相配又契合,好像沒有人能插到他們之間。
他之前摻雜著陰暗小心思的想念,更顯得像是不值錢的臟東西,在燦爛明媚的陽光下,骯臟無比。
高啟盛張了張嘴,聲音也干澀起來:“我有一個鄰居,最近失蹤了,所以替他來問問,你們能不能幫忙?”
“失蹤了?”南枝聞,神情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了白江波,他現(xiàn)在也是被定義為“失蹤”呢。明明看起來,高啟盛的鄰居怎么也不會和白江波一樣,與徐江扯上關(guān)系,可她就是沒來由地覺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