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指揮部內(nèi)一片嘩然。
“這個瘋子!他想同歸于盡嗎?”一名陸軍少將失聲叫道。
“他不是在開玩笑……”岡村寧次艱難地開口,聲音沙?。骸氨逼匠峭獾纳先f肉盾……他真的敢!”
東條陰雞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可以不在乎東京平民的死活,但他不能不在乎整個霓虹國的存亡。
劉文鋒這個瘋子,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暫?!睎|條陰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命令華北方面軍,以及所有正在籌備‘特殊作戰(zhàn)’的部隊,立刻暫停一切……一切原定計劃!在……在沒有找到有效反制手段之前,不得擅動!”
這道命令,無異于承認了帝國的“特殊作戰(zhàn)”計劃,也間接承認了劉文鋒的指控。
但此刻,已經(jīng)沒人顧得上臉面了。保住本土,才是當務(wù)之急。
消息傳到皇居,裕仁天皇當場癱軟在龍椅上,面色慘白如紙。
他從未想過,自己登基以來,一直鼓吹的“八纮一宇”,會換來敵國轟炸機在皇都上空肆意播撒死亡的“盛景”。
“御前會議!立刻召開御前會議!”裕仁的聲音尖利而失態(tài),帶著濃濃的恐慌。
很快,日本軍政兩界的頭面人物,包括東條陰雞、海軍大臣島田繁太郎、陸軍大臣杉山元、參謀總長永野修身等人,以及一眾皇室親貴,都神色凝重地聚集在皇居的會議室中。
會議室內(nèi)的氣氛,比東京上空的毒霧還要壓抑。
裕仁看著下方一個個低垂著腦袋的大臣,心中的怒火與恐懼交織。
他猛地一拍桌子,用盡全身力氣吼道:“看看!都給朕看看!東京變成了什么樣子?帝國的顏面何在?皇軍的威嚴何在?!”
無人敢應(yīng)聲。
東條陰雞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陛下,劉文鋒此獠,窮兇極惡,已然喪心病狂!臣以為,帝國已無退路!唯有……唯有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裕仁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哈伊!”東條陰雞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既然他敢在東京使用毒氣,我們?yōu)楹尾桓以谡麄€龍國使用?比武器儲備,帝國遠勝于他!比狠厲,難道大和武士會輸給一個支那莽夫?!”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我們可以將戰(zhàn)火燒遍龍國每一寸土地!讓支那變成一片焦土!就算是本土……本土?xí)簳r失利,我們也可以將主力部隊和工業(yè)基礎(chǔ),全部轉(zhuǎn)移到滿洲!”
“以滿洲為基地,背靠高麗,與他長期對峙!到時候,他劉文鋒敢在滿洲肆無忌憚地使用毒氣嗎?那里有數(shù)百萬帝國僑民,還有數(shù)千萬‘順從’的滿洲國民!他若敢,便是與整個亞洲為敵!”
東條陰雞的這番“豪壯語”,讓在場不少陸軍將領(lǐng)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反敗為勝”的希望。
然而,海軍大臣島田繁太郎卻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反駁道:“東條!你這是要把整個帝國都拖入地獄嗎?!”
“島田君,你此話何意?”東條陰雞不滿地瞪著他。
“何意?”島田繁太郎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龍國國土何其廣袤?我霓虹四島才多大面積?真要打起無限制的生化戰(zhàn)爭,誰先完蛋,還用我說嗎?至于轉(zhuǎn)移到滿洲?更是癡人說夢!”
他轉(zhuǎn)向裕仁,痛心疾首道:“陛下!劉文鋒是什么人?北平之戰(zhàn),他為了達成戰(zhàn)略目的,連自己治下的平民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你指望他會顧忌滿洲的平民?指望他會顧忌所謂的‘帝國僑民’?他巴不得將我們這些‘侵略者’連同滿洲一起從地球上抹去!到時候,我們就是甕中之鱉,連最后的退路都沒有了!”
“海軍馬鹿!你懂什么!”一名陸軍中將拍案而起,怒斥道:“這是戰(zhàn)略轉(zhuǎn)進!是為了保存帝國最后的火種!”
“火種?我看是引火燒身!”一名海軍少將也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譏:“陸軍的馬糞腦袋里,除了玉碎和白刃沖鋒,還能裝下點別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