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皇后拉著嘉華郡主的手不松;“本宮知道這事兒難為你了,可許姑娘等了老七許多年了,許姑娘去年差點兒就尋了短……”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依七皇弟的身份,將來肯定是要納妾的?!比首渝哺鴦瘢骸巴馊硕颊f我和三皇子青梅竹馬,夫妻恩愛,但還不是做主納了三個妾室,庶子也有兩個,三皇子在七皇弟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
嘉華郡主眼尾的余光瞄向了七皇子。
他緊繃著臉,明顯不愿意。
“娘娘和皇嫂所極是?!奔稳A郡主點了點頭:“論理是該如此,但殿下畢竟剛剛回來,我打算過些日子再籌備此事?!?
“這還等什么……”三皇子妃笑著說:“老七回來身邊多個人照顧,豈不是好事?”
嘉華郡主搖頭:“皇嫂誤會了,殿下如今位高權(quán)重,多少人惦記,今日許姑娘以死相逼進(jìn)了七皇子府,很快就有王姑娘,張姑娘,李姑娘要進(jìn)來,那皇子府成什么樣了。”
三皇子妃語噎。
“倒是本宮考慮不周全了,還是你考慮周到?!标袒屎簏c了點頭:“這件事就過些日子再提?!?
晏皇后抬起頭看向了七皇子:“你來了許久了,一會還有許多政務(wù)要處理,本宮就不打攪了?!?
七皇子看向了嘉華郡主。
“放心,本宮只是和七皇子妃聊聊,晚些時候就放她回去。”
七皇子這才作罷,拱手離開。
人一走,晏皇后的手不著痕跡地收回,手里捏著帕子,慢吞吞地掀開被子想要站起身,三皇子妃見狀起身就要去扶,卻被晏皇后一記眼神,立馬停在了原地。
嘉華郡主見狀瞬間明悟,弓著腰伺候。
晏皇后看向了嘉華郡主,忽然臉色一沉:“本宮聽說這些年你和北楚那邊沒斷了聯(lián)系,老七媳婦,往輕了說,你這是紅杏出墻對不起老七,往重了說,你這是通敵叛國,是死罪!”
面對晏皇后的發(fā)難,嘉華郡主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請皇后娘娘恕罪,臣婦并未聯(lián)系過北楚?!?
“還敢狡辯!”晏皇后秀氣的臉蛋扭曲,浮現(xiàn)怒火:“這三年來你至少和北楚通過十次書信。”
“臣婦從未……”嘉華郡主話說一半,晏皇后從衣袖中掏出了一疊信狠狠地摔在了嘉華郡主的臉上。
“你自己看!”
嘉華郡主一愣,低著頭撿起了地上的書信,無一例外全都是小五的筆跡,里面的書信全都被拆開過。
龍飛鳳舞的字跡彰顯著小五的急躁。
從書信內(nèi)容看,至少是一年前了。
還有更早的兩年前。
嘉華郡主氣地還渾身發(fā)抖,難怪她覺得小五的書信少了,她安慰自己是小五自身難保,又或者被罰了,所以不得已沒機(jī)會給自己寫書信。
萬萬沒想到全都被晏皇后給攔截了!
那她寫給小五的書信呢?
“你還有什么話可說?”晏皇后居高臨下,一臉鄙夷:“嘉華,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和親公主已經(jīng)嫁給了老七,不再是北楚婦人了,老七對你心心念念,你趁著老七不在,就是這樣背叛老七的?”
嘉華郡主想要拆開其他書信,卻被三皇子妃提前一步踩在了書信上,三皇子妃扶著晏皇后:“娘娘消消氣,老七媳婦來和親未必是自己情愿的,這些年老七不在家,難免動了活絡(luò)心思也是正常的,如今老七回來了,感情嘛,還是要慢慢培養(yǎng)的。”
晏皇后怒瞪著嘉華郡主,犀利的眼神和人前那個溫婉賢淑的皇后,簡直天壤之別。
“難怪本宮勸你給老七生孩子,推三阻四,原來心早就不在這了,還敢欺騙本宮!”晏皇后下巴一抬:“傳張?zhí)t(yī)!”
片刻后張?zhí)t(yī)來了。
晏皇后指著嘉華郡主:“給她診脈。”
嘉華郡主被兩個宮人按住,強(qiáng)行將手腕伸出來,太醫(yī)診脈后道:“七皇子妃身子康健,并無大礙?!?
“退下吧。”
“是?!?
張?zhí)t(yī)走后,三皇子妃嘆了口氣:“老七媳婦看著是個老實乖巧的,怎么能撒謊呢,虧得老七對你掏心掏肺,你這是要斷了老七的子嗣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嘉華郡主當(dāng)年生養(yǎng)宋玥時,的的確確是壞了身子,極難再有孕了,即便是可以生養(yǎng),她也從未想過再給其他男人生孩子。
“今日你該給本宮一個解釋!”晏皇后怒道。
凌厲的語氣恨不得將眼前人千刀萬剮。
要說南疆帝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猛野獸,晏皇后就是一條咬人致命的毒蛇。
表面溫婉善良,實際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試問南疆帝那樣貪戀美色的人,大張旗鼓地迎娶皇后,皇后卻還能保住清白之身。
皇后又豈會是簡單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