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往前走著。
她并沒有別的多余的動作,但是卻似乎有上千,上萬道無形而又帶著無上力量的劍氣,從她的身上散開來。
以她為中心的五六十丈距離之內(nèi),只要有接近她的魔兵,全部在一瞬間就被無形的劍氣擊成了粉碎。以她為中心的五六十丈范圍之內(nèi)徹底變成了死亡的禁區(qū),那些身上蕩漾著強(qiáng)大的法力波動的魔兵,在明若的力量面前,就好像無數(shù)脆弱的飛蛾,根本無法沖進(jìn)這個區(qū)域之中。
被無形的劍氣直接絞碎的魔兵變成了暗紅色的血水,和破碎的尸骨一起彌漫在大東山上。
隨著明若的繼續(xù)前行,詩劍的臉色越來越白,就連緊抿著的嘴唇也變得白了起來。詩劍看到那似乎無窮無盡的涌來的魔兵之中,有許多剛剛從空中快的墜落下來,就馬上變成了兩截,然后又被明若身上散出來的無盡殺意,碾壓成了一片片飛散的碎片。
詩劍并不是驚懼于這樣的場面,而是盡管她將渾身的真元力量都催動起來,也依舊有些難以抵御明若身上散出來的殺氣的沖擊。
明若的臉色依舊是近乎妖異的緋紅,但是她的身體卻好像空了,好像所有的真元,所有的氣血,全部都已經(jīng)流了出來,化成了毀天滅地的殺氣和無堅不摧的劍氣,洋洋灑灑的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
此前詩劍從未見過明若將她體內(nèi)蘊(yùn)含著的殺氣和劍意盡情的施放出來,化成無情而殘酷的劍氣。
但是這些無形的劍氣卻是如此的強(qiáng)大,那些令詩劍感到強(qiáng)大的魔兵,卻連明若的一道劍氣都根本抵擋不住。
原來一個人的修為到了明若的這種程度,和一般的修道者之間,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詩劍的心中顫抖著,身體似乎已經(jīng)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只是近乎麻木的跟在明若的身后。
和詩劍相比,已經(jīng)和況無心這樣的存在交過手的洛北對況無心和明若這種存在已經(jīng)有了很清楚的認(rèn)識,他也明白螞蟻多了可以食大象的道理,但是相對于一般的修道者,況無心和明若這種存在根本已經(jīng)不是一頭大象,而是一條巨龍,再多的螞蟻,恐怕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更不用說能把他們吃掉。
洛北只是放開心神,去感悟明若身上散出來的無窮殺意和劍氣。他很清楚明若為什么讓他不要出手。因?yàn)檫@一戰(zhàn)無論勝負(fù),明若都已經(jīng)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她不要洛北浪費(fèi)任何的真元,她只是在用自己的一一行,帶著洛北走最后一段路,讓他用心去感覺靜念通明訣的真正強(qiáng)大之處,讓他感覺如何才能到達(dá)劍心通明的境界。
在充斥整個天地的凜冽劍氣和殺氣之中,洛北清晰的感覺到了明若身上散出來的那種慈悲的氣息,那是一種對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對身邊這個世界的一種至愛。而保護(hù)這種至愛的心念,就化成了無盡的殺意,無情的撕裂著一具具魔兵的身體。心念之前,大東山上的每一物都值得珍惜,但心念之后,任何的敵手,都要無情的絞殺。
洛北甚至感覺到,在明若的這種氣息之下,整個大東山之間彌漫著的天地靈氣,大東山上一草一木上散出來的生氣,都陷入了明若強(qiáng)大的心念和意志的掌控之中,匯入到了她那強(qiáng)大的力量,驚天的劍氣之中。
現(xiàn)在的明若,早已出遠(yuǎn)遠(yuǎn)越了她本身真元力量的無上力量,而這就是心念和意志,為什么可以越本身力量的原因。
但若是要突破到劍心通明的境界,洛北卻還覺得有些不夠,到底是還有哪些自己沒有感悟得到,洛北一時還是想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明若是一定會做給自己看的。
……
明若一路前行,根本沒有任何魔兵,可以讓她的腳步緩上一緩。她和洛北、詩劍的身后,暗紅色的血水和破碎的尸骨如同泥石流一般滾落而下。
心意在何處,劍氣就在何處綻放。原來到了劍心通明的境界,靜念通明訣的度,也不在道藏真元妙要的度之下。
明若的身影忽然停了下來,就如之前她突然停在青廬前一樣,這個時候她的前面已經(jīng)是一片斷崖,而正對著她所站的這片斷崖的,便是一片浩瀚的湖面。
在一片暗紅的湖面之上,一條身影傲然的站在天地之間。
那個人,當(dāng)然便是瀾神君。
一道道暗紅色的真元纏繞在他的身上,化成了實(shí)質(zhì)的,熾烈的暗紅色火焰。
在他的上方,他頭頂厚厚的暗紅色云層,扭曲翻滾著,全部凝成了一尊尊巨大的魔神像,這副景象,就像是一個神王,帶著無數(shù)的護(hù)法尊者,漫天的神佛,一起降臨到了人世。
瀾神君在張狂的笑著,在他身上散出的無盡恨意下,整個天地都似乎徹底的燃燒了起來。
他恨這天,他恨這地!
他恨那虛無縹緲的滿天神佛,他恨這世間所有的人!
滔天的恨意和驚人的真元力量,在他手中飛的凝結(jié),形成了一根長達(dá)二十丈的暗紅色長槍。隨著這根長槍在他的手中凝成,轟的一聲,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巨大的炸響,就好像天都被這根長槍上散出來的力量和恨意炸開了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