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縝聽罷,就說:“林語堂先生說過有一句話,腰有十文必振衣作響,每與人必談及貴戚?!?
“尤其是在那些原本家境平凡,突然暴富的成功人士身上。”
黎熹失笑,“你就說暴發(fā)富對吧?”
顧縝又說:“別看不起暴發(fā)戶。窮人能富裕起來,寒門能出貴子,這都是身上有大智慧的人?!?
“我說的,只是像萬大寶這類的人。”
聞黎熹越覺得顧縝這人挺有意思,“你是不是見過很多像他這種的奇葩,所以格外淡定?”
顧縝沒有否認。
“怎么?顧教授是要我別跟蠢貨論長短?”
“并沒有?!鳖櫩b告訴黎熹:“我喜歡你身上那股使不完的牛勁,跟捏不死的倔勁兒?!?
顧縝操控方向盤轉了個彎,下了高架橋,他說:“前面有一家陜西飯店,口碑全城最好,我們去嘗嘗?!?
將車停在飯店門口。
黎熹迫不及待解開安全帶,彎腰下車去賞雪。
感受到雪花落在額頭跟鼻尖上,她伸手接住幾片飛雪,突然聽到顧縝說:“黎熹?!?
“你可以跟蠢貨論長短,也可以跟傻逼斗高下?!?
“我寧愿你做個兇悍的惡女,也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負。”
黎熹回頭,望著漫天飛雪那一頭的顧縝。
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眼神說不出的寵溺和柔軟。
黎熹又開始心臟砰砰狂跳了。
“別站在外面淋雪了,進去吃飯吧。今晚這么冷,咱倆應該去吃麻辣火鍋的...”
正吃著,黎熹接到了姜星河的電話。
姜星河說:“這么晚,你還沒回來?不會是被扣在了w市,回不來了吧?”
“早回了。”黎熹攪拌碗里的面,她說:“我跟顧教授在外面吃飯?!?
“喲,收租哥倒是殷勤?!?
“不過也是,追女孩子不殷勤點兒怎么行?”
姜星河躺在沙發(fā)上揉肚子,他說:“吃的什么?給我?guī)б煌牖貋韱h,外面在下雨,我也懶得叫外賣了?!?
“陜西biangbiang面,吃嗎?”
“吃,記得讓老板給我多放大蒜!”
等回到公寓,都深夜十一點了。
電梯里,顧縝說:“我剛好順路,姜星河的晚餐我去送,你早些回去洗漱,早點睡?!?
“好?!?
顧縝拎著打包盒來到姜星河家,剛要敲門,姜星河家的門就被打開了。
但開門的不是姜星河,而是謝行云。
看到門外的顧縝,謝行云臉上浮現(xiàn)出驚訝之色,“怎么是你?”
姜星河聽到動靜追了過來。
顧縝語氣陰沉地警告姜星河:“公寓嚴禁帶身份不明的陌生人進入,你忘了?”
姜星河直呼冤枉,“縝哥!是他自己硬要來的,不是我?guī)淼??!?
“顧教授是吧?”
謝行云手撐著門扉,將姜星河攔在身后,下意識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質問顧縝:“你算是什么人?”
“我來我大舅子家里串門,還得經(jīng)過你同意?你當這棟樓是你買的,你說什么都是圣旨?”
“不過是個教書的,在你的課堂上管人習慣了,真以為誰都能被你管一管了?”
“謝先生?!苯呛哟亮舜林x行云的背,神情有些微妙地提醒他:“這棟樓真是縝哥的?!?
“我是他的租戶?!?
謝行云:“...”
他強勢的氣場頓時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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