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與詹坤、令狐北、文桂繼續(xù)跟著鄂安搶先傳送,抵達下一家仙門之后,便是搶占陣法、展開屠殺。而他與詹坤的職責依然是守護陣法,接應同門的到來。
短短的兩個時辰,又一家仙門覆滅。
不過,當陣法再次開啟,卻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下一家仙門關閉了傳送陣。由此可見,樂浪郡各地已獲悉天機門入侵的風聲。
是接著征戰(zhàn)討伐,還是就地回轉(zhuǎn)?
鄂安與應齡商議之后,認為人數(shù)太多,致使行程拖延,遂決定分頭行事。由他帶著天煞堂的弟子深入樂浪郡的腹地,應齡則是率領天奇堂弟子迂回郁林郡,五日后在東林城碰頭,屆時一同返回天柱山。
于野與詹坤的職責有所變化,不用跟隨攻占仙門,而是就地看守陣法,直至鄂安帶人返回。因為職責過于重大,允許兩人留下幾個幫手。而倘若陣法有失、退路斷絕,必將遭到最為嚴厲的懲處。
正午時分。
鄂安與應齡相繼帶人離去,整個山林安靜下來。
這家覆滅的仙門,叫玄衡門,所在的大山,名衡山。傳送陣所在的山洞,位于衡山的山腳之下。就此往南,乃是大片山坡,雖為叢林所環(huán)繞,卻視野開闊。
“季晗,在洞外布設陣法。冼成,三十丈外設下禁制……”
詹坤大聲吩咐。
季晗與冼成各自帶著一位師弟,在遠處忙著布設陣法禁制。
既然允許留下幫手,詹坤便留下了季晗、冼成等四位筑基弟子。他本想留下令狐北與荀原,卻未能如愿。此次跟隨鄂安外出的弟子雖有一百多人,而金丹九層的高手卻為數(shù)不多,既然前往樂浪郡的腹地,他自然要帶上幾個得力的弟子。
詹坤與四位弟子忙碌之時,于野踏著劍光在天上盤旋。
輿圖所示,玄衡門的衡山位于樂浪郡的北端,與天同門所在的無極峰相去七八萬里,與郁林郡的東林城相距七八萬里,若在此地出現(xiàn)意外,沒有傳送陣的相助,只怕難以順利返回。
不過,已先后滅了三家仙門,鄂安與應齡又帶人往南掃蕩而去,應該沒有兇險。
卻不敢僥幸,小心無大錯。
于野在天上盤旋片刻,往下落去。
詹坤布設的陣法禁制不離山腳的山洞,可謂層層防御,看著倒也堅固。而一旦陣法開啟,只怕敵我雙方都將受阻。
于野踏著劍光轉(zhuǎn)了一圈,在山坡的百丈之外再次布設了幾套陣法。
他身上不缺陣法,唯獨缺少威力強大的符箓。修至金丹境界之后,尋常的符箓已不堪大用。他想要的乃是雷火符,或是元嬰劍符,化神劍符,等等。
“于師弟!”
詹坤在山坡上招手呼喚。
于野踏劍返回,落下身形。
“你我的防御之重,便是傳送陣。你卻將防御的陣法布設的如此之遠,豈非避重就輕?”
“有備無患吧!”
面對詹坤的質(zhì)疑,于野沒有詳加說解,他也不敢斷定吉兇,且求有備無患。
四位筑基弟子走了過來。
“近日我四人略有斬獲,特來孝敬兩位師叔!”
季晗拿出兩個納物戒子。
便如所說,接連滅了三家仙門,他與征戰(zhàn)的弟子收獲頗豐,卻沒忘了與兩位師叔分享好處。
“呵呵!”
詹坤伸手接過戒子,樂道:“難得各位有此心意,卻之不恭!”
于野也沒有推辭。
戒子收納著百塊靈石,與幾枚功法玉簡。
“我等承蒙兩位師叔關照已久,今日又免去征戰(zhàn)之危,些許心意難表萬一,但有差遣必將肝腦涂地!”
季晗與冼成倒是知恩圖報之人。
另外兩個弟子,一個叫華乾,一個叫仲年,也是重情重義之輩。
詹坤卻擺了擺手,道:“肝腦涂地倒也不必,守好陣法便是,哦……”他想了想,又道:“但有不測,各位切勿遲疑,即刻開啟陣法,先行逃離此地!”
季晗四人舉手稱是,滿懷感激的轉(zhuǎn)身離去。
于野搖了搖頭,道:“有詹兄這么一位長輩,實屬弟子之幸!”
“呵呵!”
詹坤撫須一笑,道:“與于師弟相識多年,是你讓我懂得了守之以謙、行之以實的道理?!?
“哦……”
于野沉吟片刻,老老實實道:“聽不懂!”
詹坤的神色一窒,耐心分說道:“若非你誠以待我,你我何來今日?若非你寬以待人,靈狐兄、荀兄、鐵兄豈肯以性命相托?若非你舍身救了季晗,四位小輩又如何信得過兩位師叔呢?”他一時有所感慨,又道:“正如典籍中的圣人之說,守之以愚,守之以讓,守之以怯,守之以謙,方為聰明慧知,德行天下,澤被四海,普濟眾生。沒有守之,便無得之,若無因果,何來輪回……”
于野伸手撓了撓耳朵。
他不懂大道理,更怕長篇說教,徑自走到一旁坐下,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圣人!”
詹坤被迫收聲,又忍不住道:“你當然不是圣人,我是說……”
卻見于野已閉上雙眼,好像是不為塵世所擾、不為外物所動。
詹坤面露苦笑,抬頭看向遠方。
只見正南方向的半空之中,突然冒出十余道劍光,竟是一群踏劍的修士,卻均為陌生之人。
“于師弟……”
“快快退守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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