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應該是個山谷,地處隱秘,天光黯淡,應為黃昏時分。
為了方便晚輩弟子渡劫,相鄰的各星均在雷劫谷設(shè)有傳送陣,曾經(jīng)的賊星便是如此,魔星自然也不例外。
于野未見異常,回到洞內(nèi)坐下。
沒有想過重返雷劫谷,亦未想過魔星之行竟然如此的狼狽。幸虧及時逃出天羅城,避開了兩位高人。打不過便跑,仍是他慣常的手段。而他一旦退路斷絕,他將向死求生而無所畏懼。
“于頭領(lǐng),既然來到此地,何不返回妄城,帶走山農(nóng)?”
邛山坐在黑暗中,兩個黃眼珠微微閃爍,他摸出丹藥扔入嘴里,繼續(xù)說道:“那老兒擅長煉丹、煉器,乃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于野點了點頭。
他也想帶走山農(nóng),卻有所顧慮。
“不妥!”
幽靜的洞穴中響起青衣的話語聲,便聽她說道:“于野嫁禍炎術(shù),各方動向不明,倘若此時返回賊星,難免又添變數(shù)!”
許是天羅城的殺戮化解了血丹之毒,此時的她已恢復了常態(tài)。
邛山奉承道:“仙子所甚是!”
青衣卻揮袖輕拂,叱道:“老狐,你不痛改前非,早晚毀在女人的手里,奎炎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嗯……”
邛山的老臉發(fā)窘,低頭不語。
于野則是看向手上的鬼戒,門邪、見淵、比甲與石嬰的一舉一動均在他的神識之下。他打出禁制封了鬼戒,然后閉上雙眼、吐納調(diào)息……
幾個時辰過去。
約莫殘夜已盡,洞內(nèi)依然籠罩在黑暗與寂靜之中。
于野吐了口濁氣,站起身來。青衣與邛山也相繼起身,等待他的吩咐。他沉默片刻,出聲道:“魁星相距遙遠,便依青衣所說,為免節(jié)外生枝,你我不妨提前動身!”
青衣的兩眼一亮,面露欣慰之色。
魁星之行,事關(guān)地天門戶的開啟,此去必然能夠見到禹天仙尊,以及幾位失散的幽冥道友。
邛山點了點頭,會意道:“此地的傳送陣不止一處,借道離去便是!”他又伸手拈須,患得患失道:“只可惜不能返回妄城,帶走山農(nóng)。而奎炎那個夯貨,也白白錯失了一次難得的機緣!”
各方渡劫的修士,均在雷劫谷設(shè)有傳送陣,只需尋至一處,便可離開軸星。
“老狐,你何時變得這般啰嗦?”
于野沖著邛山打量一眼,轉(zhuǎn)身走到洞口前,他神色微微一凝,抬手一抓,禁制“喀嚓”崩潰,遂抬腳走了出去。
邛山拈須搖頭,與青衣隨后而行。
洞外是個山澗,穿過了山澗,已然置身于荒山野嶺之間,陣陣雷鳴與熾灼的熱浪撲面而來。
三人凌空飛起,就此凝神遠眺。
朦朧的晨色下,重重的荒山之間,有劍光閃爍、人影亂飛。
“雷劫谷便在千里之外!”
青衣舉手示意。
“老狐與蓋義、奎炎曾在此地大殺四方,真是痛快!”
邛山又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此時,數(shù)百里外的山野間忽然冒出一群廝殺的人影,乃是二三十位修士在圍攻兩位中年男子。
于野稍作張望,道:“且去瞧瞧……”
他話音未落,青衣已飛身而去,銀發(fā)飄飄,殺氣橫溢,邛山更是緊隨其后,并扯出玄鐵妖叉,嘴里嚷著——
“仙子,此地盡為兇頑之徒,老狐與你聯(lián)手除惡……”
于野微微愕然,急忙追趕而去。
經(jīng)歷了天羅城一戰(zhàn),這兩位性情迥異的老友竟然變得瘋狂好戰(zhàn),并且極為默契。而渡劫的修士均為小輩,豈能擋得住兩人的殺戮!
轉(zhuǎn)瞬之間,混戰(zhàn)的人群便在眼前。
青衣與邛山已直接沖向圍攻的修士,隨著青芒所至、鐵叉所向,血肉橫飛、亡魂悲號。陷入重圍的兩個男子獲救之后,竟然慌慌張張轉(zhuǎn)身逃竄。而落敗一方誓死不退,并且拼命追趕。兩人一時難辨敵我,禁不住停了下來。
于野隨后而至,道:“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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