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春麒雖然相處融洽,仿若一對(duì)交好的兄弟,卻怕節(jié)外生枝、有關(guān)修煉法門,與古神山具體詳情,他從不敢多問半句,故而,他對(duì)于神域的認(rèn)知也是懵懂不明。而七星在淵四個(gè)古體大字,顯然與天界星域、幽冥仙域一脈相承,倘若他來日改修神道,或研修功法,便也沒有任何阻礙,否則他只能從識(shí)文斷字重新來過。
“兄長,稍候片刻!”
春麒交代一聲,奔著洞穴跑去。
于野站在山坡上,看著陌生的所在,與一個(gè)個(gè)陌生的年輕人,回想他一路走來的艱辛,忍不住感慨萬千。
倘若古神山與神界有關(guān),諸多傳說便也得到驗(yàn)證:曾經(jīng)的神界崩塌之后,有人留守家園,留下大澤,留下了幽冥仙域,有人背井離鄉(xiāng),卻迷失星途,困在天界與地界星域之中;還有一群幸運(yùn)的問道者,最終穿越迷途,抵達(dá)另外一方天地,并將其稱為神域。
如此說來,神域的修神者與凡夫俗子,乃至于古夏嶺的住戶,豈不都是當(dāng)年那群問道者的后人?
而既然已尋至神界,為何還有外敵入侵?所見所聞,與想象大不一樣……
“兄長——”
春麒出現(xiàn)在山坡上,舉手召喚,還有一位男子跟在他的身后,卻背著雙手、鼻孔沖天。
“此乃魯師兄,快快過來見禮!”
魯師兄,中年光景,個(gè)頭粗壯,與春麒的服飾相仿,周身透著一股強(qiáng)悍的威勢,看來應(yīng)是七星崖的管事弟子。
于野不敢怠慢,急忙走上山坡,躬身施禮,道:“魯師兄!”
魯師兄斜眼一瞥,不置可否。
春麒頗為機(jī)敏伶俐,忙道:“魯師兄,此人來自古夏嶺,雙親已亡,無處安身,恰逢七星崖招納火工,我便將他帶來讓你過目?!?
“哦,古夏嶺人氏?”
“他老娘前日病亡,為幾位師門長輩親眼所見,小弟見他謹(jǐn)守孝道,想來不是壞人,魯師兄……”
“罷了!”
魯師兄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吩咐道:“任川,帶他去伙房安置!”他又微微皺眉,沖著于野打量道:“他多大年紀(jì),如何稱呼?”
于野恭恭敬敬站在三丈之外,一身短衫,腳踏芒鞋,山野村夫的裝扮,雖然相貌年輕,看著有些清瘦,卻也精壯結(jié)實(shí)。而他依舊低著頭,小心翼翼道:“山娃子……已年過二十……”
“哎呀!”
春麒揮手打斷,提醒道:“兄長,山娃乃是你的乳名,要報(bào)姓氏,登記造冊之用!”他沖著魯師兄笑了笑,道:“嘿嘿,師兄莫怪,山里人啥也不懂!”
于野遲疑片刻,道:“在下姓于,名……野……”
“于野!”
一位年輕男子擺了擺手,催促道:“隨我來吧——”
于野悄悄松了口氣。
以后闖蕩神域,他不愿更名改姓,雖然瞞報(bào)了歲數(shù),卻還是報(bào)上大名,誰想春麒與魯師兄均未在意,或者說沒人知道于野是誰,他只是古夏嶺的山野村夫,一位古神山招納的火工罷了。
“兄弟……”
于野離去之時(shí),舉手道別。
春麒,是他的恩人,他要記住這位少年的情義。
而他話音未落,微微一怔。
“嘿嘿,多謝魯師兄的賞賜!”
只見春麒從魯師兄手里接過兩塊晶石,喜不自禁道:“小弟再尋幾個(gè)火工送來,不知賞賜能否加倍?”他忽又回頭一瞥,尷尬笑道:“于兄,此番機(jī)緣不易,好生珍惜哦,小弟路途尚遠(yuǎn),改日再會(huì)!”
他得了好處,神清氣爽,轉(zhuǎn)身跑下山坡,一溜煙消失在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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