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讓這些人的心里永遠都橫亙著一根刺,相互堤防,相互戒備,最后,留給他各個擊破的機會。
看著滿帳篷的廢物,曹錕不由得深深嘆口氣,如果云策此次能夠前來,充任曹領(lǐng)的角色,說不定第一波進攻的時候,曹氏就能殺進亶望山。
那樣,火明達就沒有機會轉(zhuǎn)移庫房里的東西,也沒機會把自己的兒子從密道中放跑,那樣的話,事情才算是真正的完美了。
根據(jù)火明公的說法,火明達有心藏起來的東西,沒人能找到,畢竟,這個人的武功不好,論到機關(guān)消息之術(shù),火族千年以來,火明達可以排進前三。
東西一定就在亶望山里,可惜,云深不知處。
就在曹錕瓦解,分化,離間那群紈绔子弟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微微亮了,云策也從飽睡中醒來。
將木屋恢復到原狀,他就跳上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去跟樹林另一側(cè)的棗紅馬匯合。
家里人在餓肚子,他已經(jīng)搞到了買糧食的錢,就一刻都不想停留了,雖然短時間里掉這么大的一筆錢肯定不行,好在,糧食這種東西并不是很珍貴的貨物,少少的一筆錢買糧,還是在情理之中的。
一擊得手,遠遁千里之外。
這是當過賊的人的共識,尤其是在做了一筆大買賣之后更是如此。
進入山林的棗紅馬就不再是一匹騎乘馬了,而是一頭猛獸,云策過來的時候,它就立刻結(jié)束了跟本地猛獸的糾纏,踩著輕快的腳步湊到云策身邊,旋即遠遁。
云策沒有忙著回云氏山莊,而是去了由曹氏與東海朗氏共同控制的玉瑾關(guān),玉瑾關(guān)是長城防線上最富庶的一個關(guān)口。
每到春日的時候,長城外的玉瑾就會開的如火如荼,火紅色的朵像是一團團,一簇簇的火,所以,玉瑾關(guān)又名春火關(guān)。
隆冬月的玉瑾關(guān)自然沒有春日的勝景,云策也沒有心情查看這座關(guān)口,他如今,滿腦子都是如何買到更多的糧食。
所以,來到玉瑾關(guān)之后,他就徑直來到玉瑾關(guān)將軍府,將曹錕給的腰牌拿出來遞給守衛(wèi),要求面見曹氏在玉瑾關(guān)的話事人。
片刻功夫,云策就見到了那位面容慈祥的老管家——鄭天壽。
“聽說云氏山莊缺糧,老夫早就準備好了二十車糧食,原本這兩日就要送過去,賢侄來了就好,這就快快的拖回去救救急也好。”
才見面,鄭天壽就表現(xiàn)得比云策還要焦急,不但給他準備好了二十車糧食,還催促他盡快回去,把一個慈祥,大度的長輩模樣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可就是這樣的行為,把云策要購買糧食的道路徹的給堵死了。
云策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的,心頭還憂慮糧食的事情,整個人看起來就有些憔悴了。
他先是謝過鄭天壽的雪中送炭,也不再說什么用黃金購買糧食的話,面對鄭天壽這種老狐貍,黃金什么的,人家還真的沒有放在眼睛里。
云策喝一口清水潤潤焦渴的嗓子,然后用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屯田的好處,晚輩就不多說了,而云氏如今能拿出來的東西不多,前輩厚恩,云氏無以為報,只有屯田術(shù)尚可報答一二。
不知前輩可否有意在長城以北屯田?”
鄭天壽笑道:“唉,屯田術(shù)據(jù)說是你云氏不傳之密,你心胸遠大,想要重復云氏榮光,就萬萬不可輕易授人?!?
云策艱難的搖搖頭道:“不瞞前輩,云氏山莊如今確實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說起來讓前輩笑話,即便是拙荊,每日的食物配額,也不過一碗粥,一張餅而已,這樣的局促日子,過一陣尚可,如果時間長了,就會把人的身體拖垮。
就算我們熬過這個隆冬月,等到了春日來臨,到時候下面的人的身體也不足以應(yīng)對春日繁重的耕作?!?
鄭天壽見云策訴苦,就咬咬牙道:“如此啊,老夫再咬咬牙,再給賢侄擠出十車糧食,只是,再多的話,就要等些時日了。”
云策沒有理睬鄭天壽的話,繼續(xù)道:“晚輩愿意將屯田術(shù)拿出來與曹氏共享!”
鄭天壽的面容古井無波,并不受云策蠱惑,沉聲問道:“老朽有一事不解,還請郎君解惑?!?
云策笑道:“前輩請問,晚輩必定知無不無不盡?!?
鄭天壽嚴肅的道:“前些時日,我家大公子知曉云氏缺糧,曾經(jīng)給云氏尋找到一條得糧的來路,不知郎君為何拒絕了?”
云策嘆息一聲道:“軍,自有尊嚴,需養(yǎng)浩然之氣。”
鄭天壽鄭重的道:“何謂浩然之氣?”
云策道:“胸懷天下,以護佑萬民為己任,堂堂正正之師,知勝而不驕,遇敗而不亂,聞鼓即忘死,遇強則愈強,陷絕地而不驚,知必死而不辱?!?
(本章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