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
而在此時的十里坡鬼夢內(nèi),趙福生拿出時空金鈴的剎那,眾人耳畔也聽到了馬蹄疾響。
提刀的喬越生前進(jìn)的腳步頓了片刻。
它像是感應(yīng)到了另一個厲鬼的存在,身上黑色的火焰翻涌。
一點點泥巴開始在厲鬼的表面覆蓋。
神龕的陰影出現(xiàn)在厲鬼腳下,香爐的雛形出現(xiàn)。
就在這時,一道馬兒長鳴聲出現(xiàn)。
被劉義真牽住的鬼馬不安的打了個響嚏。
趙福生大喊了一聲:
“義真,能不能將馬扛?。俊?
“……”
劉義真一下緊張了,本能雙臂用力,將馬匹抱?。?
“你要干什么?”
“我們準(zhǔn)備逃命了?!?
趙福生話音一落,只見前方黑氣翻滾,這黑氣強行將厲鬼的夢境‘撕裂’一條特殊的厲鬼通道。
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一輛氣息陰森詭怖的馬車從翻滾的黑氣之中沖出,停到了趙福生的面前。
駕車的青袍厲鬼僵硬的向趙福生伸出了手,想要掠奪她手上的金鈴。
“走!”
趙福生厲喝了一聲,雙手大張,左右各將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張傳世、蒯滿周如老鷹捉小雞一般的提在手中,用力一甩,甩向鬼車。
鬼車的車體本來渾然一體的暗黑,此時隨著生人靠近,車體逐漸出現(xiàn)一扇門,將二人接納其中。
“孟婆,走!”
趙福生一將二人拋上鬼車,又順勢托了孟婆一把。
孟婆身上血光涌動,趙福生與劉義真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二人也飛快跳入鬼門之內(nèi)。
香火氣將鬼車?yán)p住。
就在這時,趙福生將手里握著的金鈴?fù){車厲鬼手中一拋。
‘叮鐺鐺鐺?!?
鬼鈴回到鬼車之上,災(zāi)級以上的鬼車瞬間拼湊完整了。
一旦重獲鬼鈴,鬼車的氣息大振,將纏繞在車輛上的青氣撕裂。
厲鬼抖了抖韁繩,面無表情的翻動鬼冊。
鬼馬發(fā)出長鳴,鬼車緩緩原地消失,化為疾影從先前強行打開的厲鬼通道退出鬼夢世界。
那一直纏在眾人鼻端的若隱似無的煙火味兒立即消失了。
“得救了——”
張傳世情不自禁的癱坐在鬼車內(nèi),松了一大口氣。
劉義真背著巨大的鬼棺,挾著鬼馬,還有些暈頭轉(zhuǎn)向,沒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車門‘砰’聲關(guān)閉,在張傳世的眼中,車內(nèi)頓時燈光亮起,車體四周坐滿了人。
“大人,這是、這是什么車?”
“鬼車?!?
趙福生應(yīng)了一聲。
一旁的蒯滿周有些興奮的喊:
“福生、福生?!?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車廂的一處,一個神情僵硬的‘趙福生’宛如死尸一般貼著車壁而站。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車廂的一處,一個神情僵硬的‘趙福生’宛如死尸一般貼著車壁而站。
一根散發(fā)著不詳氣息的血紅鬼線纏住了‘趙福生’的脖頸,將它吊得如同一具已經(jīng)僵死許久的尸體。
“鬼——”
隨著蒯滿周的喊話,張傳世眼里的情景疾速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明亮的燭火立時熄滅,車內(nèi)陷入黑暗。
幽暗的青光從車頂處傾泄而下,為車內(nèi)帶來微弱的光明。
車廂壁的四周,都各自垂綁著數(shù)具厲鬼尸體,正如蒯滿周所說,‘趙福生’竟然也是這些死者的其中之一。
“大人,大人,你死了嗎!”
張傳世一見此景,嚇得聲音都發(fā)顫了。
趙福生搖了搖頭:
“這是我的紙人替身。”
劉義真反應(yīng)過來:
“鬼車。”
“嗯。”她點了點頭,解釋道:
“是當(dāng)初那輛將我?guī)ё叩墓碥?,我是在狗頭村鬼案中收服了替身鬼,將其封印在紙人之中,最后在上鬼車后才能利用紙人脫身的?!?
她此時才將情況說明。
張傳世一聽她不是鬼,膽氣一盛,又勉強挺了下胸。
“難怪大人不再受魂命冊束縛,原來是用了鬼替身的原因?!?
趙福生微微頷首,說道:
“當(dāng)天跳車時,我摘取了車上引路的鬼鈴,致使鬼車停擺?!?
她又將后來鬼車被引到寶知縣的事大略提了一句,最后才道:
“這鬼鈴法則逆天,無視時間、領(lǐng)域的阻隔?!?
劉義真也反應(yīng)了過來:
“所以進(jìn)入鬼夢后,你并沒有驚慌,說有五成把握逃命,就是利用鬼車?”
“對?!?
她應(yīng)了一聲:
“我做了兩手準(zhǔn)備?!?
直到此時,她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一是打算在危急時刻召喚鬼車逃命,四十年前
這老婆子才經(jīng)歷了第一樁鬼案,仿佛激出了她骨子里的兇性,此時竟然主動提出要肢解厲鬼。
“不急?!?
趙福生搖頭:
“我們現(xiàn)在是回萬安縣?!闭f完,她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我所料不差,馬車是會回萬安縣的要飯胡同夫子廟?!?
“這車竟然還懂大人心意?”張傳世有些好奇道:
“還是知道義真曾經(jīng)住夫子廟,準(zhǔn)備送咱們回家不成?”
趙福生看了他一眼,說道:
“不是回此時的萬安縣夫子廟。”
“???”張傳世摸了摸光禿禿的大腦門兒:
“不是回此時的萬安縣夫子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