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展神威
小孩的長發(fā)飛揚(yáng),化為無盡的黑氣無形拉長。
對丁大同等人來說,只見眼前一黑,一張由鬼絲線所組成的可怕黑網(wǎng)便將廂房內(nèi)困守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鬼線將活死人緊緊纏縛,將鬼胎完全壓制住。
蒯滿周的身體不知何時飛空,一個渾身被黑發(fā)纏繞的女鬼匍匐在她身后,將小孩死死抱住。
無數(shù)黑線與厲鬼長發(fā)相連,從遠(yuǎn)處看去,便如一朵巨大的黑蘑菇。
而被鬼線捆纏的鬼胎則拼命的掙扎,女尸碩大的肚子帶著尸身開始劇烈的在床榻上跳動。
那拼命掙扎的陣仗令丁大同想到了砧板上垂死掙扎的魚。
“孟婆?!?
趙福生再喊。
“來嘍。”孟婆應(yīng)答一聲。
隨即王敘、胡容等駭然萬分的發(fā)現(xiàn)這個先前還慈祥異常的老婆子臉上涌出紅光。
光影將她的五官打出漆黑可怖的陰影,使她的笑容一下變得陰森,令人不敢直視。
一輪血月從她頭頂處冉冉升起。
月光飄往廂房上方,血紅的光華如流紗般輕輕泄下。
血光所到之處,房屋被無聲的消融,化為漆黑的粉塵飄蕩在血光之中沉浮。
屋子一被融,血色月光照入屋中。
而這血光能融解屋子,卻在照住莊四娘子的鬼軀時,仿佛給了莊四娘子極大的助益。
黑發(fā)的煞氣增強(qiáng),那幽黑的發(fā)絲竟然泛著紅光。
先前還激烈掙扎的鬼胎立時被制,竟被死死彈壓在地上無法妄動。
與此同時,廣凈女尼的尸身在月光下迅速的失去了活力。
它的面容開始腐爛,大量尸液從皮囊的內(nèi)里涌出,除了肚腹仍滾圓外,女尸的臉頰宛如失去了水份的干癟瓜果,立即枯干、發(fā)皺。
鬼胎在見面的這一刻,由孟婆、蒯滿周聯(lián)手鎮(zhèn)壓住了。
這一幕看似極快又順利,但其中的危險自然是不而喻的。
武少春既緊張又有些興奮,也做好了要出手的準(zhǔn)備,可還沒等到他出手的契機(jī),孟婆與蒯滿周二人已經(jīng)將事情聯(lián)手解決了。
鬼胎被控制,危險便立即解除了大半。
武少春有些失落的道:
“唉,沒有我出手的余地了?!?
“……”丁大同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接著耳畔又傳來武少春的感嘆,他震驚異常的扭轉(zhuǎn)過頭,盯著這個年輕人看:
“???”
胡容、姜英及昌平郡其他人也是滿臉迷茫又不敢置信之色。
就在這時,趙福生平靜的道:
“事情還沒完呢?!?
她話音一落,隨即意識沉入地獄,從中將惡心鬼所化的鬼皮大衣?lián)瞥觯ピ谑种小?
“少春,你跟范大、二兩人一起,將這件大衣穿到鬼胎身上。”
武少春一聽有活兒干,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喜色。
鬼皮大衣一出現(xiàn),那股惡臭甚至壓過了尸臭。
武少春干慣了農(nóng)活兒,也不怕齷齪,應(yīng)了一聲便將鬼皮大衣接過。
范必死、范無救則有些激動,三人大步入內(nèi),走到鬼胎身側(cè)。
二范抬手、抓胳膊,武少春則將鬼皮大衣抖開,三人合力,將寄生在活死人身體中的鬼胎連帶著女尼尸體一并塞入鬼皮大衣中。
“……”
這粗暴直接的一幕看得丁大同瑟瑟發(fā)抖。
“義真?!?
這事兒還沒完。
趙福生見三人的工作快完成了,又去喊劉義真。
劉義真這下就明白自己扛著棺材的意義了。
“放心,交給我。”
劉義真說完,扛著棺材入內(nèi)。
劉義真說完,扛著棺材入內(nèi)。
萬安縣鎮(zhèn)魔司眾人配合無間,那頭二范、武少春一將鬼皮大衣套在死尸身體上,鬼皮大衣便自動束緊,將女尸整個包裹,把鬼胎困在鬼皮大衣之中。
做完這一切,劉義真剛好入內(nèi),將鬼棺放置下地,隨即范氏兄弟將被惡心鬼附體的鬼尸一起抬起,裝入鬼棺。
鬼棺有束縛厲鬼的作用。
且這大兇之物非凡,當(dāng)初能困得住劫級之上的無頭鬼,如今要困住一個本身就被惡心鬼變相制約的鬼胎便如小事兒一樁了。
厲鬼一入鬼棺,隨即失去動靜,剎時化為死物。
飛在半空中的蒯滿周一見此景,雙手一揮,黑氣化為絲縷,將鬼棺纏住。
等她做完這一切,她這才將鬼花、莊四娘子一一收起。
孟婆頭頂?shù)难戮従徬鲁粒淙胨w內(nèi)。
匍匐在半空中的小孩也壓制住厲鬼的力量,身體如輕盈的蝴蝶一般緩緩下落,最后小丫頭的一雙腳尖先無聲落地,蹦蹦跳跳的跑回趙福生身側(cè)。
劉義真將鬼棺打橫背起,扛在身后,走到趙福生的身側(cè)。
武少春意猶未盡,還想再次出手。
范必死大展神威
他本能的扭頭去看鐘瑤,卻見鐘瑤也一臉見了鬼似的神色。
余平、夏彌生二人雖說也覺得驚恐,但二人卻像是對萬安縣眾人實(shí)力早有預(yù)估,此時還算平靜。
胡容等人的神情不用再說了,就連一向躲藏在陰影內(nèi)的陶立方都似是被嚇到,躲進(jìn)了更深的陰影中,只隱約露出個頭。
“趙、趙大人,這鬼胎——”
丁大同不自覺的挺直了腰。
在萬安縣的人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實(shí)力后,他比先前還要老實(shí)了許多。
此時與趙福生說話時,他想起先前張傳世說的話:趙福生入京要討金將。
當(dāng)時他還以為趙福生不自量力,如今看來,她恐怕早對自己實(shí)力成竹在胸。
萬安縣的人辦鬼案的力量不凡,完全壓制過了州府的力量,甚至就是京中目前在冊的金將也未必能將鬼胎案辦得如此干凈利落。
“鄭河果然沒騙人?!?
丁大同的心中鬼使神差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