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重逢
先前戲班出臺后擺上的幾張空落落的桌子,隨著厲鬼一一下,很快的便鬼滿為患。
臺上白色鬼煞氣形成的鬼幡在暴風(fēng)雨中飛揚(yáng),黃泉戲班的鬼花旦在臺上‘咦呀’的唱。
范氏兄弟、盧家及船上的幸存者膽顫心驚的盯著戲臺下看。
丁大同坐在戲桌旁,屁股下的凳子格外陰寒。
鐘瑤、姜英等人坐在他身旁,而紅鞋鬼也在。
好在這厲鬼坐下之后沒有再胡亂殺人,這令得丁大同緊張的心境稍緩。
不過他仍是焦急如焚。
趙福生不知從哪里弄了個戲班子出來,這戲班全是鬼,一擺開后,無論是被人馭使的鬼,還是復(fù)蘇的厲鬼頃刻間被吸引,人、鬼俱都坐了下來。
“……”
丁大同渾身亂顫,他害怕死亡,坐下之后數(shù)次不死心的想起身離開。
偏偏他身下的凳子對他來說像是有莫大的吸引力,將他死死粘在了原處。
令丁大同略感安心的,是萬安縣中的兩名馭鬼者也在。
蒯滿周與武少春也沒逃脫鬼戲班的吸引,莊四娘子抱著女兒坐在桌邊。
……
趙福生放出鬼戲班后,并沒有徹底的放松警惕。
她的目光先是在紅鞋厲鬼身上掃過,接著落到了陳多子的身上。
“36歲的本命年——”
趙福生的腦海里,莫名閃過了與陳多子母女重逢
此時的鬼戲班也受到了血光的影響,幾名鬼花旦的動作顯得遲緩。
正當(dāng)劉義真手一抖,將棺內(nèi)的活死人尸身甩出,欲將紅鞋鬼裝入其中時,異變再起。
江面血波翻滾,船身劇烈震顫。
陽世間的船照理來說無法影響已經(jīng)復(fù)蘇的厲鬼,可此時的江水詭異之力非凡,進(jìn)而影響到了船體表面。
船一抖后,戲班子搭起的戲臺竟然傾斜。
吹拉彈唱的厲鬼僵在了半空,戲班搭建的桌子‘喀嚓’開始碎裂。
舉著鬼棺的劉義真突然感到了一種由內(nèi)而生的驚悸之感,他的動作僵在了半空,身體的反應(yīng)比思維更快。
他的臉龐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金光,皮膚化為金子一般的觸感。
但這金銅一般的質(zhì)感才剛一現(xiàn),他的臉頰便出現(xiàn)了大量的紅斑印痕,將這些金芒腐蝕。
紅斑迅速擴(kuò)大,劉義真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
就在這時,坐在桌邊的陳多子扭轉(zhuǎn)了頭。
“珠兒——”
事態(tài)一變再變。
鬼戲班一受影響,對厲鬼的牽絆就減弱了。
陳多子的思維回歸正常,她一醒悟過神,便想喊盧珠兒。
但轉(zhuǎn)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龐。
那是一張十分奇怪的臉龐。
表面仍是盧珠兒的‘臉’,但這只是像厲鬼的一層皮蛻,皮蛻之下又在煥生另一個全新的鬼物。
表面仍是盧珠兒的‘臉’,但這只是像厲鬼的一層皮蛻,皮蛻之下又在煥生另一個全新的鬼物。
隨著鬼物的復(fù)蘇,盧珠兒的臉逐漸變淡、出現(xiàn)皺褶。
而在那半透明的鬼殼下,另一張臉在新生。
只見那鬼臉慘白,一雙眼珠漆黑,眼眶內(nèi)涌出血淚,將小半張臉溢滿。
一條與盧珠兒臉皮上一樣的猙獰傷口橫亙在女鬼的臉部,幾乎將它的臉切斷。
更深層次的鬼血將紅鞋鬼的身體浸染。
紅鞋鬼在被另一個層在吞噬。
大船承受不住這種鬼壓,開始碎裂。
“嘿嘿嘿——”
紙人張的詭笑聲在四周響起。
劉義真在恍惚之間,突然像是心有所感,伸出了手來。
好似有個未知的存在要遞什么東西給他,他想也不想就準(zhǔn)備去接。
劉義真驚恐到極致,他感覺到死期將至。
就在這時,另一只蒼白的手臂從他后背探了出來,將一封染血的書信接在了掌心里面。
那書信一入手,趙福生隨即感覺到鬼臂受到了可怕的重創(chuàng)。
書信微濕,有血液氤氳開,血光所到之處,就是要飯鬼的手臂也在頃刻融解。
危急時刻,趙福生再度啟用先予后取的厲鬼力量。
鬼物的法則發(fā)揮作用,幸運(yùn)在此時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