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guān)開的剎那,十七層鬼域的厲鬼似是感應(yīng)到了地獄的出口,開始蜂涌而動。
黑氣沖出鬼門關(guān),鋪天蓋地之勢如同烏云遮日,將那‘封都鬼域’的大字擋住。
大字一旦被擋,無數(shù)厲鬼化為幻影,從鬼門之中鉆出。
“不好!”
趙福生最初防的是臧君績,可一見這些鬼影沖擊,臉色一變,當即意識到最棘手的問題不在臧君績,極有可能在于這些厲鬼失控。
“不能讓鬼域的鬼逃出?!?
趙福生喝道。
劉義真聽聞這話,二話不說往鬼門關(guān)前一站。
他面對鬼門,整個人化為純金所鑄,迸發(fā)出璀璨金芒。
這金芒如同太陽,光照之處,形成鬼域的黑霧被強勢驅(qū)散,沖出鬼域的厲鬼身影還未凝實,被這金芒一照,瞬間化為黑氣散逸,退回鬼門關(guān)中。
厲鬼沖擊之勢一滯。
“哈哈哈——”
紙人張笑聲在鬼域之內(nèi)響起:
“真是蠢貨、懦夫。”
“大敵當前,不知思圖應(yīng)敵,竟使這劉家的小子堵鬼門關(guān)。”
紙人張不屑道:
“再愚蠢不過,堵不如疏,好的法則得用到關(guān)鍵的時候。劉家這小子金身有用,但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敵千百萬厲鬼呢?”
他聲音陰鷙:
“我臧氏先祖當年在世時,曾經(jīng)以一人之力,約束數(shù)十萬鬼物。”
這些厲鬼全被羈押于十七層鬼獄之中。
這是何等豐功、何等偉績。
紙人張說此處,心潮起?:
“他馭使的厲鬼,如果傳給后人,落到我的手中,我能將天下厲鬼全部鎮(zhèn)壓其中,永世不得翻身,可惜落到你的手里了——”
他話語里帶著幾分遺憾之色。
趙福生聞也冷笑了兩聲。
紙人張此人做事不擇手段,為達目的,行事狠辣,沒有底限。
“你有何面目提及臧君績?他是真真正正坦蕩的非凡人物,你只是陰暗的老鼠?!?
紙人張聞暴怒:
“你敢辱我臧氏血脈——”
“臧君績于天下百姓有大功德,你殺人如麻,制造多起血案,致使許多人厲鬼復(fù)蘇,形成嚴重鬼禍。”趙福生喝斥:
“如果臧君績不死,恐怕以他品性,會親自料理門戶!”
“你——”紙人張話一說出口,隨即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冷笑了兩聲:
“算了,懶得跟你打嘴仗?!?
他這會兒也反應(yīng)過來了,趙福生牙尖嘴利,且意志堅定,與他一樣內(nèi)心自有準則,兩人誰也無法說服誰,他如果與她吵架,只會誤了大事罷了。
“他再如何厲害,無法蔭及后人,連自身血脈都庇護不住?!奔埲藦堈f了一半,正欲再說,卻被趙福生打斷:
“你護住了?”
“……”
紙人張愣住。
“臧氏舊祠,你妻女死了?!壁w福生冷冷道:
“五十多年后,你兒子為救母親、妹妹,同樣死于臧氏舊祠之中?!?
“你住嘴?!奔埲藦埡?。
趙福生道:
“我偏不?!?
她說:
“臧君績大公無私,天道法則明鑒,使他后人至少能活到你這一代,而你陰毒非凡,如今只剩孤家寡人,還不醒悟?!?
紙人張大怒:
“死丫頭——”
“鬼老頭?!壁w福生不甘示弱。
一個‘鬼’字令紙人張暴跳如雷。
他突然喪失理智,附身的鬼倀起身彈跳而起,抓著臧君績殘肢斷臂的手掌拿著這些鬼肢,用力按向自己的手足處。
這斷肢一接觸他身軀,隨即落地生根。
臧君績的鬼軀本能開始吞噬紙人張‘血肉’。
他以怨氣為神,以仇恨為身,吸納天下厲鬼的身體,拼組成一副四不像的怪軀。
此時鬼軀被臧君績殘肢吞吃,且這殘肢力量強大,吞吃了小腿、手臂仍不停止,且大有將紙人張周身吞吃干凈的趨勢。
但他不慌不忙,一抹腦袋,另一顆腦袋從他脖頸處破肉發(fā)芽,鉆出軀體之中。
兩顆腦袋并立,接著一個拼接的腦袋睜開了一只鬼目。
這新‘長’出的腦袋是當年砍自臧君績的身體,一旦現(xiàn)形,立即將殘肢鎮(zhèn)住。
“我現(xiàn)在有祖宗半頭、一手、一腿?!?
他便相當于半個臧君績復(fù)蘇。
話音一落,紙人張的鬼眼突然失控,開始瘋狂轉(zhuǎn)動。
這顆眼珠隔著遙遠的距離,與鬼門關(guān)內(nèi)的臧君績面面相望。
二鬼一對望的剎那,被無數(shù)密集紅線牽制的臧君績鬼影淡去了。
一股莫名的驚悸出現(xiàn)在眾人心頭。
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
封都的鬼城碎裂,鬼門關(guān)前那塊招牌上的金芒頃刻被抹除。
黑氣內(nèi)的城門被撕開,臧君績的鬼影,連帶著那些沖出鬼城的鬼群、黑氣全都消失了。
……
‘怦怦、怦怦?!?
好像是有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所有聽到心跳聲的人,脖頸如同被無形的手挾制。
一股莫名的威懾籠罩而下,大家像是被某種法則標記。
這法則力量強悍,直接以毀天滅地之勢,將人釘死在原處。
“福生,我力量失控了?!?
劉義真道。
他話音一落,身上的金芒如潮水般褪去。
趙福生正欲說話,接著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劉義真所在的生祠轉(zhuǎn)瞬間被不知名力量強行搗碎。
劉義真面色一變,他正欲逃走,但腳步剛一動,卻再難邁動半步。
一股巨力壓制了他。
他極力掙扎,一條紅線在他身上顯形,將他五花大綁。
紅線的一端直通半空,劉義真想要抬頭,但半空之中卻有一種可怖的威壓,沉沉壓著他,令他脖頸無法扭動。
他頭頂上有不知名的存在,鎮(zhèn)壓著他,他眼角余光只看到無盡的深淵,他身處深淵的底部。
從紙人張強拼臧群績鬼軀,到臧君績強出鬼門關(guān)、劉義真受?,前后不過發(fā)生在瞬息之間,一切變化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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