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也坐在上面?!?
禾草手持合歡扇遮面,在丫鬟的簇擁下出了廂房,款步走到魏澤身邊。
男人一身大紅新郎裝扮,好像無論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仿佛不是衣服襯他,而是他襯衣服。
在場之人紛紛看向他們二人,丫鬟拿起同心結的紅巾一頭交到魏澤手里,一頭交到禾草手中。
上首坐著周氏和裴相,俱是盛裝扮相,周氏嘴角含笑,眼神溫和,裴相面目端肅,嘴角輕抿。
兩人行三跪九叩大禮,又參拜天地、祖先和父母,后行對拜之禮。
隨著一聲“禮成”,此時太陽隱到山后,火紅的霞光鋪陳遠方的天際……
在新人送入洞房后,裴之渙拉長的臉更長了,周氏橫了他一眼:“大喜的日子,我不好說你的,這里留給他們吧,你隨我去后園走走?”
那日,魏澤冷臉離去后,裴之渙又是氣又是急,孩子要去邊關,他能不擔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跟他對著嗆,專會挑時候,絕對是故意的,還說什么以后就姓“魏”,這不就是在說,他不認祖了。
待到兩位老主人走后,在場的幾人支起了桌子,擺上早已預備好的酒菜,雖主仆分坐,卻互相敬酒笑鬧。
吃了一會兒,外面天色已經(jīng)擦黑,眾人也不緊留,思巧及幾個丫鬟小廝開始收拾廳堂上的布置。
臥房內(nèi),桂窗半啟,喜燭高擎,蘭麝馥郁。
魏澤看著眼前之人,粉頸低垂,明眸皓齒,蓮白的手疊放在腿上,又乖又俏,他終于娶到了她,卻也虧欠她,沒能給她一個盛大完整的禮。
禾草仍覺得有點不真實,抬臉看向他:“哥兒,你湊過來,我摸摸你。”
魏澤便屈膝在她腳邊,女人的手在他臉上這里捏一捏,那里按一按:“我是你的妻子了么?”
男人探手到她的發(fā)間,取了沉重的花冠,抽下一根簪子,如云的發(fā)絲便柔順地披散下來,他截下她的一縷發(fā),又截下自己的一縷,挽在一起,放入事先準備的荷包中。
“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燭火影里,鮫綃帳中,女人豐盈的腿兒被架在男人的臂彎,隨著男人迎送的動作晃蕩不止,錦翻紅浪,嬌聲不絕,勾得男人恨不能化進去。
聞得帳中男人喘息:“乖乖,叫聲夫君來聽……”
女人星眼朦朦,顫聲柔氣,哼唧道:“夫……君……”
只這一聲,把魏澤叫得骨酥筋軟,提早丟了去,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待到聲息漸止,紗帳掩映下可觀其女子賽鵝脂般的玉肌,又有男人嚦嚦低語,著意溫存。
也不知男人說了什么,女人輕笑出聲,口中柔軟語,半推半就,才平息下的動靜,又大了起來,真真讓人臉紅心跳,百般難述。
不知幾更天時,終于雨散云收。
魏澤將人攏在懷里,細細親著女人的側(cè)臉:“過不多久,就要出發(fā)去邊關了。”
禾草心里一咯噔,抬頭看著他,男人的額上密布著細汗,纖長的眼睫淹潤如墨,那狹長的眼尾攀上一絲冷意。
“讓我跟你一起?!?
魏澤笑了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嫌不夠,又落下一吻:“太危險,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證,如何確保你的安全,你聽話兒,在家里?!?
她便不再多。
“禾兒,為夫有些話要告訴你,你認真聽著?!蹦腥说穆曇魪奈慈绱肃嵵剡^。
禾草看向他,點點頭,等著他的話。
有些事情是時候讓她知道了,接下來他要說的話,關乎大局,關乎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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