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股突然出現(xiàn)的異樣也讓那些在城門上巡邏的鬼差們發(fā)現(xiàn)了,只見它們指著天空驚呼道:“看吶!”
世生下意識的回頭望去,但見自己身后的上空猛地爆開了一道幽藍色的光茫!那光及其耀眼,沒等世生反應過來,一只粗糙的大手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肩膀,世生剛想反抗。只聽轟隆一聲,自己已經(jīng)被鐘圣君狠狠的壓在了地上!
他的速度確實是陽間第一,但鐘圣君也是陰間第一。卻遠超于他。
堅硬的石地被砸出了個巨大的深坑,世生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老血,同時心中同時陷入了絕望,僅僅一擊,自己便敗在了那鐘圣君的手上,這力量何其強大?簡直比秦沉浮…………不,也許秦沉浮都比不上這個怪物!
倒在地上的世生剛想掙扎著站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那鐘圣君單手壓制渾身使不出一絲氣力,但他仍沒有放棄,因為此時如果被抓的話。重返陽間同大家相逢的希望便化作了泡影,想到了此處,世生悲從心來,腦海中的精神力量再次膨脹。只見他握緊了雙拳。渾身之氣不斷躥升,大地開始輕微晃動,緊接著,世生大吼一聲,猛地將身子抬起了一寸!
而鐘圣君見狀后,心中也是一驚,它不清楚這個活人哪里來到如此強大之力,眼見著就要被他掙脫。鐘圣君果斷的使用了右手,趕在世生掙扎起身之前一掌拍在了他的腦后。世生腦袋嗡的一聲,這才倆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在制服了世生之后,只見那鐘圣君也站起了身,隨后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眨著眼睛,而就在這時,那些鬼差們?nèi)紘松蟻?,在坑邊齊刷刷的跪倒,對著鐘圣君說道:“圣君大人?。 ?
鐘圣君點了點頭,隨后一名當值的兵頭連忙下了坑中,對著那鐘圣君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這廝是誰?”
“就是那個突然闖到地府的活人?!辩娛ゾf道。
聽到這話之后,那些鬼差們?nèi)嫉刮艘豢跊鰵?,對于活人踏境一事,它們此時也有耳聞,但是它們哪里想到這小子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到這里!
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它們身為當值的鬼差,居然讓他毫發(fā)無傷的入了鄷都城且沒鬼發(fā)現(xiàn)!這一罪過可真不小,想到了此處,那鬼差臉色大變,連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對著那鐘圣君求饒道:“圣君大人明鑒!我等也不知這廝居然如此狡猾膽敢假冒陰差…………屬下該死,還望大人網(wǎng)開一面留我等一條活路??!”
地府之中,規(guī)矩是無上的法則,鬼鬼將其奉若神明。
什么時候開始,地府的規(guī)矩好像變了味兒呢?鐘圣君望著這些被嚇得魂不附體的鬼差們,輕嘆了一聲,隨后打了個哈哈,說道:“不知者不罪,我不會治你們罪的,弟兄們繼續(xù)巡邏吧?!?
那些鬼差見鐘圣君不怪罪他們,連忙感恩戴德的向它致謝,而那個鬼差頭目又看了昏迷的世生兩眼,隨后小聲的說道:“圣君大人,活人踏境乃是大罪,如今不如趁著閻君震怒之前將其…………”
它的話還沒說完鐘圣君便擺了擺手,隨后有些不快的說道:“荒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縱然這人有罪也自有法例處置于他,我等又如何能擅動私刑?”
“是,是?!蹦枪聿钣懥藗€沒趣連忙致歉,眼見著鐘圣君將那昏迷的世生抗在了肩上轉身就走,那鬼差心中嘆道:恐怕如今的地府里也只有你還是‘死腦筋’不動私刑了吧,你這個睡糊涂了的怪物。
當然了,這話它自然不敢說出來,畢竟鐘圣君乃地府要員,其行事又豈是它們能干涉的?而且在如今‘動蕩’的環(huán)境下,它們能夠保全自身就已經(jīng)不錯了,所以想到了此處,那鬼差連忙指揮著手下迅速填平了那個大土堆,隨后繼續(xù)巡邏,還真當沒發(fā)生過任何事一樣。
且說那鐘圣君在回到了酒樓之后,已經(jīng)消失了的大門之前,那表情惶恐的掌柜老張,還有自己那瘦弱的隨從阿喜正在等著它。
鐘圣君望著那視野極度遼闊的酒樓內(nèi)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而那阿喜對著它有些抱怨的說道:“大人,這個怎辦?我算了一下,全修好最少需要五百萬兩冥鈔。你下次能不能留點力道,要不然出去在使您的‘陰力’???”
“不用不用?!闭乒窭蠌埢琶φf道:“圣君大人也是為了捉拿犯人,我怎么能用你們的錢?”
鐘圣君尷尬的舔了舔舌頭。沒理會那老張,而是對著自己的隨從‘陪笑’道:“慌什么,這個月咱們的俸祿還剩多少?”
“哪還有俸祿了啊?!敝灰姲⑾矊χ迒实溃骸霸缇捅荒o喝完了。您以后能不能別一發(fā)了餉就請整營的陰差喝酒啊,這樣咱們估計得窮死!”
“荒謬!”只見鐘圣君理直氣壯的說道:“自己喝酒多沒意思,酒就是要大家一起喝才開心嘛!”
阿喜渾身無力的說道:“您倒是開心了,可是這酒樓怎么辦?”
“不用不用…………”那老張的腦袋便撥浪鼓已經(jīng)好一會兒了,而鐘圣君卻是個很有原則的鬼雄,只見它拍了拍那老張的肩膀,然后對著他十分誠懇的說道:“什么不用?必須要用。這樣老張,我現(xiàn)在沒錢賠你的酒樓,就把刀先壓在你這里。等我什么時候有錢了………………”
“您的刀剛才不是已經(jīng)壓了么…………”阿喜哭喪著臉說道。
“那我就壓衣服!”只見那鐘圣君居然羞紅了臉,隨后死要面子的他居然真將自己一身長袍連同著褲子鞋襪脫了個溜干凈,隨后一股腦的塞在了那不知所措的老掌柜手里,并正色的說道:“下個月發(fā)了響。我再來贖我的東西并賠償你的損失。就這樣,多有冒犯,阿喜,咱們走。”
這鐘圣君當真是個奇鬼,說完這話后,它對著那老張深施一禮,隨后光著屁股背著世生氣宇軒昂的轉身就走。
在路上,阿喜側過臉脫下了袍子抵給了它。鐘圣君嘿嘿一笑,將那袍子圍在腰上。同時對著阿喜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能看我的笑話。”
“我是不想讓您出丑?!卑⑾埠吡艘宦?,隨后說道:“再怎么說,您也是身負圣君之名的地府戰(zhàn)神,如此光著身子走在街上像個什么話?”
“你這假小子心思還挺縝密?!辩娛ゾ笮Φ溃骸芭率裁?,誰人不是光著腚出生的?我心中坦蕩,難道還怕別人看不成?”
“我怕城里那些女鬼看,再被誰找到了把柄?!敝灰姲⑾舱f道:“本來麻煩就已經(jīng)夠多的了,您又不懂拒絕它們……唉,您知道有多少鬼魂不懷好意想要接近您求您辦事?算了,不說這個了,這小子您打算怎么辦?”
“先關起來再說吧?!币惶崞鹗郎娛ゾ哪樕媳闶掌鹆送骠[的神情,他拍了拍昏迷的世生,隨后對著阿喜說道:“這小子一身詭異的功夫,剛才我和他過招時發(fā)現(xiàn),他雖然沒有‘斬斷三念’,但居然已經(jīng)有了‘近神之力’,也難怪他能打敗牛阿傍那個娘娘腔了。”
阿喜皺了皺眉頭,隨后小聲的問道:“怎么會有這種事?而且……大人,發(fā)給您的急報上說,他是‘冥俠’的同黨,莫非這真的是冥俠之陰謀?它糾結這么詭異的小子到此,當真想要大鬧地府么?”
一聽到‘冥俠’二字,鐘圣君又嘆了口氣,隨后淡淡的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現(xiàn)如今陽間兇星即將臨凡,恐怕這小子這么強跟那災星脫離不了關系,以前不就是有這樣的例子么?不過阿喜,急報這種東西也不能全部當真,我始終不相信關老弟會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它語氣越來越低,說到了最后一句的時候,聲音只有它自己才能聽見了,而那隨從阿喜聽了它的話后,也長嘆了一聲,隨后說道:“陰間陽世,如同光影對立,光陰雖不一致,但陽間受難,陰間難免會受到影響…………唉,只盼這一次那陽間災星不會太影響這里吧,畢竟如今的地府已經(jīng)夠動蕩的了?!?
“放心啦?!敝灰婄娛ゾ贿呑咭贿吪牧伺淖约旱男馗S后豪氣干云的對著阿喜說道:“不管遇到什么敵人,我都會用我的‘鬼癡無疆’將他砍得連他老娘都不認得?!?
“…………您的鬼癡無疆如今已經(jīng)被您壓給了酒樓老板當菜刀了?!卑⑾矅@道。
“啊,是這樣么?”鐘圣君回過了神兒來,然后自嘲的哈哈大笑,阿喜望著這地府第一戰(zhàn)神,隨后心中沖動想說些什么,可小嘴兒剛一張開,卻欲又止。
酆都城的天空是沒有風也沒有太陽的,終日昏沉沉,微霧朦朧,陰森安靜,阿喜望著天空,卻當真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架勢。
希望那只是自己的多心吧,希望地府一直能保持寧靜,希望…………阿喜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死后無歲月,酆都幻經(jīng)年。
酆都城,乃至整個地府,都沒有正統(tǒng)的白天黑夜之分,計算時間的,只有廣場上的一只巨大沙漏,流沙緩慢滑落,慢慢堆積成小小的沙丘,然后倒轉,周而復始。
等到沙漏轉了三次之后,世生終于從一陣疼痛中驚醒。
而當他睜開雙眼之后,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大吃一驚,他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已經(jīng)被換上了一身囚服,并被關在了一個黑漆潮濕的牢房之內(nèi),揭窗和所有的收藏品全都不見了蹤影,而且,自己的身上也多了一幅沉重的鐵枷,雙手被鐵枷緊緊固定,根本動彈不得。
“該死,我還是被抓了么?”世生喘著粗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那一幕,心里頓時無比沮喪著急,而就在這時,只聽‘嘎吱’一聲,鐵牢遠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陣腳步聲隨之傳來。
如今這來者會是誰?而世生之后的命運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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