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時不同往日,陶季已經(jīng)是聞名的道醫(yī),醫(yī)術(shù)好,名聲也好,除了嘴巴不好外,在外面再聽不到他不好的論。
真的跟他完全撕破臉,他孤家寡人一個,又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會怕?
為打老鼠傷了玉瓶,不是陶族長能接受的。
他趕在陶季再次開口前道:“巖柏呢,他怎么不回來?他是真心想要出家做道士,不回來娶妻生子了嗎?”
陶季:“我不讓他回來,被父母傷透了心,看透世態(tài)炎涼,不出家,難道還在塵世中打滾嗎?也不嫌臟得慌?!?
陶父張嘴就要反駁,被陶族長抬手打斷,“你閉嘴!”
陶父噎住。
陶族長道:“天要下雨,孩子要奔前程,這是攔不住的?!?
陶父臉色灰敗。
陶族長就和陶季道:“你要帶他走可以,但你違背了當(dāng)年的約定,不能空手就把他帶走。巖柏可是人家的兒子?!?
陶季:“他又沒養(yǎng)過他,孩子是我養(yǎng)大的?!?
陶族長:“……你這是要不講道理,生搶了?”
陶季冷哼:“我只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我就是生搶……”
玄妙伸手按住他的,陶季就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玄妙從錢袋里拿出一塊銀子放在桌子上,道:“陶巖柏在山上修道,以后怕是不能回陶家村盡孝心了,這算是陶巖柏給家中的孝敬?!?
陶父抬起脖子看了一眼錢,靠在他懷里的陶母也悄悄的睜開了眼睛,暗中捅了捅他。
陶父立即道:“這是每年給的,還是……”
陶季刷的一下就把銀子收了,揣進懷里道:“你還想每年都要?想的美你?!?
“孩子是我嫂子生的,是我養(yǎng)大的,你不知道一個游方道醫(yī)多難賺錢嗎?走街串巷賺的錢可能都不夠自己吃用,你竟然想一年問他要一錠銀子,你想逼死他?”
陶季扭頭去噴陶族長,“果然是我陶家人,這無恥貪財?shù)淖炷樌^承了十成!”
“你閉嘴!”陶族長忍不住沖陶季吼了一聲,然后才回頭罵陶父,“他給你就收著,他不給,你就當(dāng)沒這個兒子就是了,反正他十年來都是住在外面的,你又不是沒兒子,非得要這份孝敬錢嗎?”
最后,陶季還是交出了袖子里的銀錠,雖然大家嘴上不明說,但彼此都知道,陶巖柏和他爹的父子情分也就到這了,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了。
陶父將錢拿在手里,見陶季起身要走,他才有一種即將要失去兒子的感覺。
想到陶巖柏,他一時有些悵然,連忙叫住要走的陶季,低聲道:“三郎,你讓巖柏有空就回來坐坐,到時候我給他做好吃的?!?
他道:“你讓他不要恨我,我也是沒辦法,家里的婆娘心疼親生的,一直跟我鬧,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長子,是我……”
陶季做出一副惡心的樣子,打斷他道:“這話別叫我傳,我嫌惡心?!?
陶父一噎,后悔找陶季說話了。
陶季卻不肯放過他,繼續(xù)道:“二嫂子固然可惡,但更可惡的人是你。巖柏是他繼子,卻是你的親子?!?
“他受委屈,你熟視無睹,不僅僅是縱容,更是鼓動全家,全村人慢待他。”陶季道:“你既厭惡他打破了你生活中的平靜,又對他的賺錢能力產(chǎn)生了貪欲,所以才放任二嫂子欺負他?!?
“你躲在背后,除了多一個怕老婆的名聲外,所有惡名都叫二嫂子擔(dān)了,這又要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品性倒是和我陶家人一脈相承,族長,你后繼有人了?!?
陶族長氣得臉皮漲紅,“你,你……”
其他族人也對陶季怒目而視,有兩個年輕氣盛的,直接就抄起了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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