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她母親還在時(shí),出手大方,沒少幫襯族中的子侄,幾位族老的兒孫都曾受過母親的恩惠,族長親口對她許諾過一個(gè)人情。
她已經(jīng)安排了金嬤嬤,讓她見勢不對就去請族長。
為此,她拿出了好幾個(gè)盈利豐厚的鋪?zhàn)幼鳛榛I碼。
族長是個(gè)明事理,懂權(quán)衡之人,他知道該怎么選。
前世,陸知苒在遇到難處時(shí),便是族長出手幫了自己一把。
陸貫軒再次被她激怒,指著她的手指都在顫抖。
“你簡直大逆不道!我倒是要看看,沒有我的點(diǎn)頭,你要如何和離!”
父女二人針鋒相對,火藥味較之方才更加濃烈。
有人贊嘆陸知苒的勇敢與硬氣,也有人暗暗蹙眉,覺得此女太過忤逆不孝,實(shí)非良配。
就在現(xiàn)場氣氛劍拔弩張之際,那道熟悉的大嗓門再次傳來,“圣旨到——”
這簡直叫眾人驚掉了下巴。
陸知苒眸光微動,圣旨?是什么圣旨?難道……
楚定峰心里重重地咯噔了一下,后背開始隱隱冒出冷汗來。
皇上果然一直在關(guān)注著陸知苒,這是見她受了委屈,特意來給她解圍來了!
那這道圣旨的內(nèi)容會是什么?會不會是降罪于侯府?還是——讓她奉旨和離?!
姜氏臉上終于綻出笑容,她高喊,“快設(shè)香案,準(zhǔn)備接旨!”
眾人也讓出了一條道,一個(gè)高大挺拔的男人信步而來。
他五官硬朗,棱角分明,眉峰上那道疤印若隱若現(xiàn),一雙眸子漆黑深邃,深不見底。
身上穿著一身黑色重蓮綾,遠(yuǎn)看似純色,但行動間,衣裳上的暗紋便隱隱顯現(xiàn)出來,如世家貴公子般,矜貴優(yōu)雅,矯矯不群。
隨著他走近,周遭之人都瞬間模糊,成了陪襯他的布景。
陸知苒的腦中一瞬間冒出幾個(gè)詞:矜貴又匪氣,似烈馬,野性難馴。
看到他,陸知苒立馬掐斷了原本的猜測。
不可能是她的和離圣旨,若是和離圣旨,皇上怎會讓七皇子來宣讀?
蕭寶珠這會兒才想起自家七皇兄來,原來他說的大事,竟然是來宣旨?
七皇兄的嘴可真嚴(yán)?。?
到底宣什么旨?父皇該不會又要賞楚翊安和趙書寧吧?如果是這樣,她得慪死!
楚翊安和趙書寧心中也生出了這番期待。
莫不是皇上得知今日他們辦喜宴,這才特意打賞,給他們添喜氣?
蕭晏辭看著侯府門前的情形,挑眉,“侯府的喜宴辦得這般隆重?宅子里都坐不下了?大家都只能坐門口?”
這話讓楚家人面色一陣尷尬。
蕭寶珠:“喜宴沒辦成,陸大小姐被趙書寧冤枉與人珠胎暗結(jié),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她正和楚大少爺鬧和離呢,陸大人死活不同意和離,大家都在看戲,可精彩了?!?
楚翊安:……
蕭晏辭:“侯府真不把大家當(dāng)外人,有好戲都直接擺在門口唱?!?
他可真是老陰陽人了。
楚家人:……
蕭寶珠迫不及待地問,“七皇兄,父皇有什么指示?”
她的眼睛不停往圣旨上掃,恨不得自己長了一雙透視眼。
蕭晏辭淡淡睨她,“大膽,敢窺探圣旨。”
蕭寶珠鼓起了腮幫子,“父皇怎么讓你來宣旨?”
蕭晏辭大不慚,“父皇看重我,這道旨意交給任何人父皇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