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安畢竟是她的枕邊人,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你莫不是現(xiàn)在就想進獻給六皇子?”
趙書寧反問,“有何不可?”
“你莫要太急于求成。那商人的話不可盡信,若不求證清楚,貿(mào)然進獻,只怕要弄巧成拙?!?
趙書寧的眸底盛滿了勃勃野心,“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也要有豁得出去的膽氣和魄力,一味求穩(wěn),就會錯過唾手可得的良機?!?
楚翊安蹙眉,“太過激進也可能會弄巧成拙?!?
趙書寧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兩個月會發(fā)生很多事情,或許到那時,早有人搶先一步把這東西進獻給了六皇子。到頭來,我們就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翊安還待說些什么,趙書寧冷聲,“你可知近日李貴妃對我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多大的轉變?她不會抬舉無用之人,若我們不能及時地給六皇子分憂,很快,我們宣平侯府就會被徹底踢出局。”
楚翊安對上她那自信果決的神色,心頭不禁生出一份汗顏。
越到這種時候,他反倒越是瞻前顧后,連個女子都不如。
他不得不承認,只要不牽涉陸知苒之事,趙書寧就不會犯糊涂,是個很不錯的能出謀劃策,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
至少,趙書寧不會背叛侯府,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讓侯府蒸蒸日上,越來越好。
楚翊安點了頭,“好,一切都聽你的?!?
終于將他說服,趙書寧松了口氣。
自己的空口白話,李貴妃定然不會立馬相信,她會派人種植,驗證此事真假。
至少,在洋芋收獲的這兩個月時間里,侯府在六皇子一派中的地位能穩(wěn)住。
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再找其他的法子,為侯府尋求其他出路。
楚翊安這時才想起來問,“你方才神色匆匆,是要去何處?”
趙書寧暗暗摸了摸自己藏在袖中的書信,面上八風不動,“我只是想到侯府前景未明,心情有些煩躁便四處走走罷了?!?
楚翊安聞,心頭生出幾分感動。
她就算有諸多的缺點,但一心為侯府未來著想這一點卻是不容置疑的。
幾日后,趙書寧再次被傳召入宮,她帶上了那看似平平無奇的洋芋,獻給了李貴妃。
李貴妃一開始充滿了懷疑,但趙書寧有一種本事,能把自己不確定的事情說得信誓旦旦,說到最后,她自己都開始堅信不疑。
李貴妃對她緩和了態(tài)度。
“本宮會命人親自栽種,驗證你說的這番話。若事實當真如你所,本宮定重重有賞!”
趙書寧立馬表忠,“能替六皇子分憂,是侯府的榮幸,萬不敢討要賞賜?!?
她轉而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娘娘,這洋芋乃是從海外運回來,臣婦還發(fā)現(xiàn),京中多了許多新奇的物件,也是源自海外。臣婦雖不通經(jīng)商之術,但想來商人來回倒騰這些東西,應當有暴利可圖。若六皇子組建商隊出?!?
趙書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貴妃擺手打斷。
“你實在太過想當然。組建商隊所耗不菲,且風險極大。前兩年,出海的商船接連遭遇海難,人財兩空,血本無歸。這買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
趙書寧還欲再說些什么,李貴妃陰陽怪氣地道:“提議誰都會說,關鍵是能否拿出真金白銀來真正替六皇子把事辦了?!?
趙書寧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同時不禁暗想,若陸知苒的錢財都是她的,那該多好!
從李貴妃那處離開,她又去了太醫(yī)院,借走了幾冊醫(y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