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溪還未想好如何回?fù)?,陸知苒已?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臉色一陣晦暗不明,第一時間去了知春苑,向方氏告狀。
“母親,姐姐真的變了,渾身都似長滿了刺,我在她手下都連連吃癟?!?
她將如意閣發(fā)生之事盡數(shù)道來,方氏聽罷,眼睛微瞇。
“連侯府都對她如此忌憚,她倒是比以前更有手段了。”
魏嬤嬤立馬激動附和,“奴婢先前就跟夫人說了,大小姐像是完全變了人,簡直半點都沒把老爺夫人放在眼里!”
魏嬤嬤兩次去侯府傳話,第一回陸知苒態(tài)度不冷不熱,第二回,甚至連人的面都沒見著就被金嬤嬤打發(fā)走了,她肚子里早就憋著火了。
眼下總算找到了告狀的機會!
方氏語氣幽幽,“如今看來,她一開始就打著和離的盤算。而今,她有皇上的圣旨做靠山,又攀上了邢家,我一時倒不好動她。”
“母親不好親自動手,就讓旁人動手便是,多的是人想叫她死。宣平侯府不就是現(xiàn)成的幫手?”
因為陸知苒,宣平侯府里子面子都丟光了,豈能不恨?
只要有仇恨,就有動機,稍加引導(dǎo),他們自然會動手。
陸映溪的聲音嬌柔,面容甜美,但說出口的卻是如蛇蝎般惡毒的話。
方氏一臉贊許地看著她。
“溪兒越發(fā)聰慧了。不過此事先別急,先把你的親事定下來再料理她。不然,她鬧出什么丑事來,又要帶累你?!?
陸映溪臉上閃過一抹羞澀。
“一切都聽娘親的?!?
翌日,陸知苒收到了宣平侯府送來的銀子。
清點好數(shù)額之后,她十分滿意。
笑著對管事道:“雖說我與侯府已然和離,但到底也是一場情分,先前的齟齬便一筆勾銷,就此不提。官府那邊,我亦會派人讓傅大人把案子撤了。”
得了準(zhǔn)話,管事這才放心離開。
手里的銀子還沒捂熱乎,陸知苒便做了安排。
“拿去給譚叔,讓他再采買最后一批炭和棉花。讓他暗中采買,再找機會把此事無意間透露給宣平侯府。”
很快京城就會進入真正的寒冬時刻,她也要開始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陸知苒的一舉一動全在方氏的掌控之中,她們母女關(guān)起門來笑不可抑。
“原本我還以為她變聰明了,卻原來是我高看了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蠢笨,有那么多銀子做什么不好?非得買一堆不值錢的炭?!?
想到那么一大筆銀子,陸映溪就覺得心口發(fā)疼。
那銀子給她多好!總好過被這般平白糟蹋了去。
方氏也打著同樣的主意,“且讓她折騰,這次她定會狠狠栽一個大跟頭,屆時我便有了名正順的理由把她的產(chǎn)業(yè)拿過來打理。她的銀子,遲早都是我們的。”
她這話說得十分自然,因為這事她已然做熟。
現(xiàn)在陸府名下十幾處最賺錢的產(chǎn)業(yè),便全都是洛氏留下的,這些本是陸知苒的嫁妝。
方氏入門后,十分順理成章地接手過來幫忙打理,但幫著幫著,鋪子的主人就悄無聲息地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