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陸知苒眸底染上晦暗。
沉默片刻,她緩聲開口。
“女子并非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我名下有繡坊和胭脂鋪,有很多適合女子的活計,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來尋我。”
邢初雪先是詫異,旋即眼神更亮了,眸底的感激滿得幾乎能溢出來。
“我替表姐謝過縣主!”
“世間女子多艱難,若我能幫到一個深陷苦難之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若前世,有人能拉她一把,她的結(jié)局或許不會那般凄涼。
二人正說著話,樹叢中忽而傳來一陣窸窣響動。
邢初雪怒喝,“是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九,九公主?”
蕭寶珠從樹叢后走了出來,掩飾性地輕咳幾聲。
“我剛好路過,方才什么都沒聽到?!?
她也收到了邢家的請?zhí)?,閑得無聊就來了。
但她來得晚,行至此處剛好聽到熟悉的說話聲,出于好奇,她讓丫鬟噤聲,自己偷偷摸摸地偷聽起來。
偷聽也就算了,還被抓包。
得虧她臉皮厚,換個人都無地自容了。
“沒事我先走了哈?!?
她轉(zhuǎn)身就想溜,陸知苒急忙喊住她。
“公主請留步,恕臣女冒昧,有一事想請您幫忙?!?
剛剛偷聽被抓包,她也不好拒絕,“何事?”
陸知苒看了邢初雪一眼,邢初雪十分識趣地找借口離開了。
四下無人,陸知苒這才開口,“臣女有事,想見蔣公子一面?!?
陸知苒要找的是蔣南笙,不是胡桃大夫。
她不方便貿(mào)然求見,需要一個中間人。
蕭寶珠再適合不過。
蕭寶珠很詫異,“你找阿笙做什么?”
“此事有些復(fù)雜,三兩語恐難說清,若公主好奇,待會兒亦可旁聽?!?
蔣南笙與蕭寶珠之間沒有秘密,她告訴了蔣南笙,就相當于告訴了蕭寶珠,自然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她今日也來了,我這便差人去喚她?!?
蕭寶珠從不刻意掩飾自己與蔣南笙的親厚關(guān)系,在世人眼中,蔣南笙早就是內(nèi)定的九駙馬,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邢老太爺?shù)淖渲幸呀?jīng)大好,但身體底子到底虧了大半,這個寒冬一直在屋中養(yǎng)著。
今日蔣南笙赴宴,邢家人便請她給邢老太爺診了一回脈。
診了脈,蔣南笙便讓丫鬟指了個幽靜的小院躲閑,沒再回到前院應(yīng)酬。
“你怎么躲在這里?真是叫我好找。”
蕭寶珠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蔣南笙清冷淡漠的眉眼籠上笑意。
待見到她身后跟著的陸知苒,她的笑意微斂,換上一副端方之態(tài)。
“公主尋我何事?”
蕭寶珠指了指身后之人,“不是我,是她尋你有事?!?
蔣南笙微訝,“不知平樂縣主有何吩咐?只要在下能做到,定不推辭?!?
蕭寶珠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外面太冷了,快,有話到屋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