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卻看都不看她,自顧自地開口。
“夫人為了賢惠之名,這才主動給老爺納妾,但夫人內(nèi)心十分善妒,不能容忍旁人生下老爺?shù)淖铀谩K粌H在姨娘們的院中藏了這些致人不孕的毒物,便是每次老爺來時,屋中燃的熏香,也是動了手腳的。如此數(shù)管齊下,姨娘們果然毫無動靜……”
方氏怒罵,“賤人,你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紫鵑不管不顧,“奴婢沒有胡說八道,奴婢有證據(jù)。夫人的房中還有方子,就藏在夫人衣柜角落的紅漆木匣子里,老爺可以派人去取?!?
方氏聞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的衣裳首飾,都是紫鵑在替自己打理,她更是完全不記得那方子的存在。
這賤人敢當(dāng)眾站出來指認(rèn)自己,定是因她有十足的把握,那方子,只怕真的保留至今,未曾銷毀!
一瞬間,方氏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蹭地往頭上躥,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
她一雙眼睛恨恨地盯著紫鵑,恨不得將她生吞了。
“紫鵑,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陷害我!究竟是誰收買了你?”
紫鵑一臉決絕,“夫人,并沒有人收買奴婢,奴婢只是良心不安,這才站出來揭發(fā)。”
方氏氣得嘔血。
這個賤人,待此事過后,定要狠狠扒了她的皮!
陸貫軒派去的人很快捧回來了一個匣子,那匣子應(yīng)當(dāng)許久都沒有打開過,上面落滿了灰塵。
陸貫軒命人打開,里面果然有一張方子。
時日久遠(yuǎn),紙張都有些微泛黃,陸貫軒小心拿起,邊角碎屑簌簌掉落。
上面的字跡也已經(jīng)模糊不清,他只能瞪大了眼睛,努力辨認(rèn)。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才憤怒地一把將那方子捏碎。
他分明看清楚了,那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方才府醫(yī)提到的幾種藥材!
“賤人!”
方氏無力地辯解,“妾身冤枉,老爺,妾身真的冤枉??!”
“人證物證都擺在你面前,你還有什么好冤枉的?這張方子年代已久,根本不是人為可以偽造的。”
方氏伸手指向紫鵑,恨聲道:“老爺,是她,是這賤人做的!妾身的那些東西都是她負(fù)責(zé)打理,她完全有機(jī)會動手!”
陸貫軒大怒,“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方氏,我對你實(shí)在太失望了!來人……”
陸貫軒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道通稟聲傳來。
“大小姐到!”
眾人皆是一愣,就見方才還一病不起的陸知苒,此刻正被丫鬟攙扶著緩步而來。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不再似方才那般滿臉?biāo)阑?,而是多了一絲生氣。
方氏看到陸知苒,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
自己這是又著了她的道了!
什么重病不起,不過是做給自己看的一場戲罷了。
方才那老道士,也定是陸知苒提前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