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許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又是與這等腌臜事牽扯不清,德豐帝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來人,去把趙書寧給朕帶來,再去把蔣老太醫(yī)一并請來。”
蔣老太醫(yī)年事已高,并未參加今日的太廟祭祖,現(xiàn)在卻不得不請他走一趟了。
楚定峰的雙腿開始打擺子,楚翊安的手心亦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
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楚翊安心中其實有一個清晰的答案,是,她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為達目的,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這就是她的本性。
楚翊安的心懸在了嗓子眼,緊繃到了極致。
若那女人當真做了這蠢事,該怎么辦?侯府會不會受到牽連?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很長。
趙書寧今日眼皮一直在跳,心頭也莫名發(fā)慌。
難道太廟祭祖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就算如此,也牽扯不到她的身上。
她剛這么安慰自己,就有一行御林軍闖進了宣平侯府,直奔青黛閣而來。
趙書寧的心頭一緊,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于轟地一聲墜了地。
一路上,她都試圖從御林軍口中打探消息,但對方嘴巴很嚴,她一無所獲。
到了太廟,見到了殿內的情形,對上蕭婉貞那吃人般的目光,她心中的猜測終于得到了驗證。
趙書寧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叩拜行禮,“臣婦拜見皇上?!?
蕭婉貞怒氣沖沖地起身,一副要撕了她的架勢。
“賤人!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
趙書寧臉上露出驚訝與困惑之色,“公主,您此何意?臣婦有些不明白?!?
蕭婉貞指著她怒罵,“你還在裝傻?你究竟對我用了什么藥你心里不清楚嗎?”
趙書寧滿臉惶恐,“公主,臣婦一直給您用的都是養(yǎng)胎的方子,那方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您若不信,臣婦現(xiàn)在就可以把方子寫出來,請在場的太醫(yī)查驗?!?
李貴妃聲音冷沉地開口,“方才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給貞兒診脈,都說貞兒壓根沒有懷上身孕,先前之所以會出現(xiàn)誤診,蓋因她誤服了一種秘藥的緣故。趙氏,你可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趙書寧的手心微微冒汗,果然是此事暴露了。
那秘藥,除了她,就只有另外一個人知道,陸知苒!
當初做出這個決定時她也曾有過猶豫,但她自認為自己能在事發(fā)之前把那莫須有的孩子處理掉。
但蕭婉貞格外珍惜那孩子,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找不到機會下手。
而今,此事猝不及防地爆發(fā)了。
是她低估了陸知苒的敏銳。
但,空口白話,無憑無證,她豈會承認?
便是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他們沒有拿出實證來,她也不會承認。
趙書寧滿臉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一個人的脈象怎能輕易改變?更何況,公主不僅脈象是滑脈,其他表征也與懷孕一模一樣,這如何作得了假?”
李貴妃逼視著她,“這么說,你也從未聽說過此事?”
趙書寧篤定地搖頭,“臣婦聞所未聞?!?
李貴妃目光銳利地在她的身上掃視,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