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籬自然知道自己沒有寫過這些東西,但是,此時的她心中卻生出一股強烈不安。
誰知道她們在那書信上動了些什么手腳?
此事卻是容不得她不愿意。
陸貫軒一聲令下,下人立馬取來了秋籬抄寫的詩集。
這本詩集,還是他與秋籬一道寫的。
彼時二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好不甜蜜。
而今再看,簡直恨不得撕了。
也是這時,陸貫軒才注意到那些書信上的筆跡,的確與這詩集的筆跡十分相似。
蘇大家一番比對,捋著胡須點了點頭。
“憑老夫幾十年的經(jīng)驗,這些乃出自同一人之手。”
陸貫軒的拳頭瞬間握得咯咯作響。
秋籬則是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我沒有寫過這些東西,定是你看錯了!”
蘇大家頓時吹胡子瞪眼,“老夫出師十幾年,絕不可能看走眼!你們?nèi)粜挪贿^老夫,大可另請高明!”
陸知苒語氣和緩,主動開口打圓場。
“我們自是信得過蘇大家,今日勞您走一趟,辛苦了,此事還請您幫忙保密?!?
又是一番打點,客客氣氣地送走了蘇大家。
秋籬還要辯駁,陸貫軒忍無可忍,“你個賤人,給我閉嘴!這兩份筆跡,不用蘇大家來鑒定,我自己都能看出是出自你之手,你還想狡辯,簡直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來人,給我把這不守婦道的賤人拖出去,當場杖斃!”
秋籬聞,整個人瞬間癱軟了下去。
“老,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啊,求求您,看在妾身伺候您一場的份兒上,饒過妾身吧!”
陸貫軒不為所動,“立刻行刑,當場打死!”
紫鵑看著,覺得頗為大快人心。
但陸知苒卻是開了口,“父親且慢。”
所有人都看向她。
“父親,秋姨娘固然可恨,但女兒覺得,憑借她一己之力,只怕做不成這些事。您此前一葉障目,或許沒有多想,但現(xiàn)在您不妨好好想一想,這其中難道沒有蹊蹺?”
陸貫軒被點醒,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秋籬的眼神微微閃了閃。
陸知苒看向她,語氣幽幽,“秋姨娘姿色絕俗,乃世間少有,而且她出現(xiàn)得也十分蹊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專門等著您的。她入府時只帶了一個丫鬟,但這整個計劃,卻絕非僅靠一個丫鬟就能辦成,她定然還有其他幫手?!?
“您打死了她容易,但若查不出她背后之人,只怕日后陸家的后宅還有數(shù)不盡的風波,紫鵑姨娘也沒法安心養(yǎng)胎?!?
紫鵑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這孩子是她的命,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陸貫軒死死盯著秋籬,眼神幾乎淬了毒。
“說!究竟是什么人安排你進的陸府?”
秋籬低下頭,眼神閃爍,“老爺,妾身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
陸貫軒上前,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頸,“我再問你一遍,你背后之人是誰!”
“妾,妾身冤枉,妾身真的,是,無辜的……”
陸貫軒心中怒火燃燒,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秋籬被掐得面色發(fā)紫,幾乎窒息。
求生的本能終于讓她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