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棲山親自點兵,準備出城前去與羌笛人談判。
谷兆麟聞訊而來,面上滿是焦急,“義父,您的身上余毒未消,怎能這時領兵?”
谷棲山已然換上了鎧甲,面上神色不容置疑。
“瑾王和敘白都在對方的手里,我定要親自前去營救?!?
谷兆麟語氣焦急,“義父,讓我去吧,我定能將瑾王和敘白帶回來,您的身子尚未痊愈,切不可貿(mào)然出城,若您有個三長兩短,這西平城的安穩(wěn)如何維系?”
谷棲山的心腹老將段橫江也站出來勸。
但谷棲山的態(tài)度卻十分堅決,“我休養(yǎng)多日,身子已然好了大半,區(qū)區(qū)羌笛賊子,不足為慮。瑾王和敘白都在他們的手里,我斷然不能坐視不管?!?
谷兆麟越發(fā)著急,“義父,此事恐怕有詐,先前楚大人明明說瑾王已然墜崖,而今怎會又在羌笛的手里?您莫要中了對方的圈套?!?
谷棲山眸色幽沉,“瑾王墜崖,或許沒有死,而是被羌笛人抓住了。鄭統(tǒng)領說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定然錯不了。就算有可能有詐,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一探究竟?!?
眾人還要再勸,谷棲山大手一揮,“好了,你們都不必再勸。瑾王乃親王,他在西平出了事,本將軍難辭其咎,而今京中的欽差尚在,本將軍若不拿出態(tài)度來,如何向皇上交代?”
這話讓眾人都無話可說。
谷兆麟提出同去,谷棲山拒絕了,“城中需要有人鎮(zhèn)守,你留下,鎮(zhèn)守后方,我也能更加放心?!?
谷兆麟聞,便也不再堅持,眸底閃過一抹算計。
書寧說得沒錯,用瑾王和戈敘白做誘餌,義父必然上鉤。
他悄悄給羌笛人遞了信,這才有了這一出戲。
羌笛人準備了天羅地網(wǎng),他也給義父準備了大禮,他只要出了城,勢必腹背受敵,有去無回。
等著吧,他很快就能去跟他心心念念的徒弟在閻羅殿相聚了。
楚翊安聽聞了此事,再也躺不住了,撐著從床上坐起來。
“怎么可能?瑾王怎么會活著?我明明看到他從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
這話他說得多了,自己都完全相信了。
好似當夜自己真的親眼看到了蕭晏辭的臉。
趙書寧聽著他的絮叨,神色一派鎮(zhèn)定。
“慌什么?瑾王落到羌笛的手里,豈會有活路?”
楚翊安的臉色依舊難看。
這豈能一樣?
瑾王若是墜崖身亡的,那功勞就是他的。
但瑾王若是落在羌笛人的手里才丟了性命,功勞與他就沒有半點關系。
他如何甘心?
便是戈敘白也沒有死,那他受的這些傷豈不是都白費了?
趙書寧看出他的心思,卻什么都沒有解釋。
待此事成了之后,再告訴他也不遲。
谷棲山親自率領大軍出城,段橫江隨行,引得百姓議論紛紛。
谷兆麟站在城門遠眺,目送大軍遠去,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義父,我們的父子情分,就到此為止了。”
翌日,一支隊伍倉惶回城,原本的五千大軍,現(xiàn)在只余一半不到。
為首的便是段橫江,他面色慘白,身后的一眾士兵亦是人人狼狽。
剛進了城,段橫江就支撐不住,一頭栽倒。
立馬有士兵上前攙扶,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后腰中了一刀,血流不止。
谷兆麟聞訊,第一時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