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門打開的那瞬間,晏明遠(yuǎn)頓時變了臉色,脫口而出:“明月,你的臉……”
晏明月一把將他拽到屋子里,關(guān)上門,破罐子破摔。
“看清楚了吧,我的臉全毀了,都是晏逐星害的?!?
晏明遠(yuǎn)本想反駁,但是晏明月的臉已經(jīng)變成這樣,他又說不出口了。
這種時候說這些話,無異于在明月的傷口上撒鹽。
他只得安撫她:“別怕,大哥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晏明月拽住想要離開的他,聲嘶力竭地大吼:“這窮鄉(xiāng)僻壤能找到什么好大夫,京城里的太醫(yī)都未必能治得好?!?
晏明遠(yuǎn)啞口無。
晏明月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道:“如今我的臉全毀了,便是做妾,表哥也不會要我了。嗚嗚嗚嗚嗚?!?
這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晏明遠(yuǎn)站在一旁干著急,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會的,拋去給他當(dāng)妾,你也是還是侯府嫡女,他們不敢苛待你的?!彼砂桶偷匕参恐薜锰闇I橫流的妹妹。
晏明月哭了好一會兒,方才止住眼淚。
她低著頭小聲道:“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說服舅母和表哥,我們再在昌樂縣待上一日?我想出門去尋大夫瞧瞧臉?!?
“行?!标堂鬟h(yuǎn)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待到他離開,晏明月便領(lǐng)著蓮兒出了一趟門。
直到夕陽西下時,她才回到客棧。
“你去哪了,怎么去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們嚇?biāo)懒??!币姷剿貋?,晏明遠(yuǎn)松了一口氣,對著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晏明月戴著帷帽,姜清屏母子看不清她的臉。
她柔柔地說了聲:“我身子不適,去看了大夫,誤了時辰,讓舅母、表哥還有大哥擔(dān)心了?!?
“已經(jīng)聽你大哥的,在這待了一整天了,明天必須回青州?!苯迤晾淅溟_口。
“是,一切都聽舅母安排?!彼槒牡貞?yīng)下。
“今夜我親自下廚,給諸位賠罪?!?
“那怎么使得,這樣的粗活用不著你來做?!睖仨y上前一步,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使不得了。這一路,舅母和表哥照顧我良久,我理該給你們做頓飯道謝的?!标堂髟率謭猿?。
“行了,她愿意做就讓她做吧。”姜清屏沒有繼續(xù)阻攔。
晏明遠(yuǎn)在心底嘆氣。
他知道,妹妹是怕之后被溫家人看到臉嫌棄,所以現(xiàn)在就開始討好舅母他們了。
沒過多久,晏明月就在蓮兒的幫忙下做好了一頓飯。
很簡單的雞湯面條。
味道平平無奇,但每個人都給面子的吃完了。
唯有晏明月說自己胃口不好,沒怎么動筷子。
用過晚膳后,晏明遠(yuǎn)原本還想跟妹妹在說說心里話,但卻被她拒之門外了。
他只得無奈離開,打算明天在和妹妹好好聊聊。
晏明月回到屋子里,催促著蓮兒趕快收拾行李,而后點燃了一炷香開始進(jìn)行計時。
“小姐,咱們真的要走嗎?”蓮兒快哭出來了。
小姐今日帶著她去縣城里逛了一圈,還買了蒙汗藥,做飯時讓她下到飯里,讓舅夫人和兩位少爺都吃了。
她當(dāng)時腿都嚇軟了。
如今,小姐又讓她收拾行李,說要遠(yuǎn)走高飛。
她更害怕了。
“隨你,你要是不跟我走,明日他們醒了,你會是什么下場,不用我提醒你吧?!标堂髟吕淅涞乜粗?
蓮兒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
她不敢再發(fā)出質(zhì)疑,噙著淚迅速收拾起行李。
直到香燃盡,晏明月果斷起身,去找大哥。
“二小姐,大少爺已經(jīng)歇下了?!毙P竹安攔住她,不讓她進(jìn)門。
晏明月卻不管不顧地推開房門:“我有要緊的事要跟大哥說。你離遠(yuǎn)些,不許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