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看的溫明棠眉心一蹙,胳膊下意識的使力一掙,而后,也不知是她日常顛鍋練出的力氣還是對面那位“翩翩公子”委實文弱了些又或者他本也沒使力。
總之,這一記掙脫力不知是不是過大了,竟叫那位一個沒站穩(wěn),踉蹌了一下,險些跌了個跟頭。
溫明棠看向險些跌了個跟頭的來人,他踉蹌之后站定,抬頭,笑著朝她望來:“明棠妹妹,不必擔心,我無礙!”
溫明棠動了動唇:“……嗯?!?
她一點都不擔心。畢竟這么大一個人,又正值盛年,且瞧他踉蹌的方向,便是摔了,也只是一個尋常的跟頭而已,大冬天穿的衣裳厚實,頂多一些皮外傷罷了。
不過對上對方那張自來熟的臉,溫明棠雖因著那些腦海中浮現(xiàn)過的畫面對對方極為反感,可到底理智尚在,沒將先時那句脫口而出的話罵完,只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這般冷淡的反應(yīng),對方卻似是看不到一般,聽她“嗯”了一聲,高興的說道:“明棠妹妹可還記得我?”
溫明棠點頭,說道:“記得,你是葉大人之子,單名一個淮字?!闭f著看著他,客套疏離的打了聲招呼:“葉公子安好?!?
能被笠陽郡主相中,這位前未婚夫的皮囊自是不錯的,卻也僅此而已。不過大抵是人的氣度撐不起這幅皮囊,使得這皮囊的“俊秀”單薄的很,多看兩眼便乏味了。
笠陽郡主喜歡看他,便看住他的好!
溫明棠一想到在通明門前聽到的話,再看這位出現(xiàn)的時機如此巧合,心里便是一聲冷笑:真真是來的快!那位美麗又狠毒的郡主眼下癱了,宗室又逼他強娶郡主,他便忙不迭地找上她了。
這是要作甚?鼓動著她拿著那同他早就沒了的婚約跑出去“阻攔”不成?且不說這是茅房里點燈——找死的事,便是沒有這什么笠陽郡主,她對這位前未婚夫也沒什么興致,不說她,便是夢里的“她”同樣如此,只是孤身一人無處可去,被這位前未婚夫連哄帶騙的去“死”了罷了。
對面的葉淮聽到溫明棠的這一聲招呼后,眼睛頓時一亮,而后“啪”地一聲甩開了手上那把折扇,自詡風流的扇了兩下之后笑看著她說道:“明棠妹妹,前段時日我父親被調(diào)來了長安,先時因忙著安置家宅、應(yīng)酬等雜事,一直不得空,眼下我等在朱雀坊一帶安置了下來,明棠妹妹若是得空……”
“不得空。”溫明棠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說道,“我還未食朝食,想獨自去食個朝食,葉公子可否讓一讓?”
腹中已然開始低語了,原本是想去樊記排隊買肉夾饃的,眼下再叫他磨蹭一會兒,這朝食都能同午食并作一頓了。
那廂的葉淮不知是此前不曾被女子拒絕過還是骨子里是個極為自信的人,對她面上的冷淡神情恍若未見一般,聞,立時說道:“那巧了,我也未食朝食,明棠妹妹不若同我一道去鴻宴樓點幾個菜邊吃邊聊……”
她一個公廚師傅,隨便一頓朝食去鴻宴樓點幾個菜?這葉公子究竟是同晉惠帝一般的“何不食肉糜”久了,還是大早上喝了酒,醉成這般?
溫明棠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強壓著心里的怒氣,正待開口回懟他時,一道聲音自身后傳來。
“這位公子沒聽懂溫師傅說的話不成?她想獨自去食個朝食?!?
聲音冷的似塊冰一般,林斐冷著臉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