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含含糊糊的猜測,是將隱情攤開。
現(xiàn)在有沒有能力報仇且不說,至少她要知道仇人是誰,該朝哪個方向努力!
蕭云庭只需提起程蓉,程卿就無法拒絕他的邀約。
孟懷謹說的沒錯,這個人的確很擅長擺弄人心,可能老天爺見這病秧子半死不活的,就給蕭云庭多長了兩個心竅?
其實何止是程卿想知道程蓉的死因,孟懷謹同樣想知道。
他隱隱猜到了程蓉是受辱而死,皇帝的旨意就是掩蓋‘丑聞’,程蓉大抵是丑聞中的受害者,那么‘丑聞’中的加害者,讓皇帝保護的加害者又是誰呢?
是福貞長公主。
還是柔嘉縣主。
孟懷謹實在想不明白,程蓉能和這兩位結(jié)下什么樣的生死大仇。
若不是福貞和柔嘉,這里面就藏著另一個人!
“好,今晚我陪你去小湯山?!?
孟懷謹攔不住她,就要和她一起去,程卿也沒拒絕。
她如今住在尚書府,諸事不便,戌時想要出門還找借口,有孟懷謹出面,這借口簡直是現(xiàn)成的。
果然沒用程卿開口,孟懷謹就找好了理由。
皇帝下旨厚葬程蓉,命令欽天監(jiān)測吉兇,停靈多少日有講究,哪日扶靈出京,甚至發(fā)喪隊伍出城的時辰都是算好的,過幾日五老爺就要帶著棺柩返回,程卿留在京城的時間也不多,孟懷謹說是有關(guān)程卿明年鄉(xiāng)試,輕輕松松就把程卿帶出了尚書府。
蕭云庭約了程卿戌時見,也就是晚上七點。
小湯山離京城有幾十里路,孟懷謹和程卿申時就出了尚書府。
申時是下午三點,程卿來了京城好幾天,還是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打量京城。
房舍雖然修的不高,卻也繁華。
聽著街上行人說過兩日是京城幾大教坊青樓選花魁的日子,程卿也不由感嘆京城人民會玩,天子腳下,到底和南儀那鄉(xiāng)下小地方不同。
程卿和孟懷謹騎馬慢行,與一小轎擦肩而過,轎里傳來一聲輕咦,一個腦袋伸出來沖著程卿的背影再看確認,又嗖一聲縮了回去。
“姑娘,真是那廝,是那個程案首!”
紅綃瞪圓了眼睛,發(fā)誓自己絕不會認錯人。
不過程卿不是在宣都嗎,怎么又來了京城,難道姑娘到了京城,那程案首還要追到京城來趕盡殺絕不成?
呸!
以為這里是宣都呢。
皇城里這么多達官顯貴,可由不得一個小小的案首放肆,就是南儀程氏到了京城也得縮著脖子做人。
紅綃偶然撞見了程卿,圓臉氣鼓鼓的。
也坐在轎內(nèi)的詩詩一怔,旋即回過神來:“……程家有喪事,你不知么?程案首許是為了治喪上京?!?
紅綃啊了一聲,“姑娘您是說那位柔平縣主!”
民女一躍成為縣主,這樣的事京城誰不議論。
可惜沒有福分,剛封了縣主沒多久就去了。
詩詩將食指放在唇上,“噓,快住嘴,貴人的封號莫要隨意提起,你這樣嘴上不把門,我哪能帶你去小湯山,那里可全是權(quán)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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