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月知道,這些都是早晚的事。只是景賢迷途知返,卻也赴死,只怕她在赴死之時(shí)對(duì)于惠王,還是有著一絲愛意吧??筛嗟膽?yīng)該是失望。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感慨之時(shí),程林來侯府傳旨,圣旨道,明昭月剿滅叛軍有功,巾幗不讓須眉,當(dāng)嘉獎(jiǎng),冊(cè)封明昭月為昭和郡主,封明晏三品威武將軍。
看著圣旨上的冊(cè)封旨意,明昭月冷冷一笑。
景佑帝見自家兒子不可靠了,如今又想來依靠父親和兄長(zhǎng)。天子,總是比惠王更狼心狗肺。
“月兒,這件事終于結(jié)束了?!泵麝谈锌?。
“不。”明昭月看著他,唇角勾了勾,“惠王不會(huì)輕易放棄的,兄長(zhǎng)你去……”
明昭月附在明晏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當(dāng)夜,月明星稀,盛京城上空傳來一陣烏鴉的叫聲,聽得人心里好不煩躁。
正在熟睡的景佑帝被一陣夏日雷鳴驚醒,這是今年入夏以來的第一聲雷。
他騰地從床上坐起來,頓時(shí)臉上被嚇出了一層密汗。只見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臉,那是一張異常猙獰又面目熟悉的臉,他對(duì)這景佑帝勾唇一笑,目光森寒。
“父皇?!被萃趵淅溟_口,像是十八層地獄的閻羅。
“老二!”景佑帝心下又是一驚,他只覺得惠王的聲音也不太對(duì)。
一把明晃晃的刀逼近了景佑帝的脖頸,“按我說的,你寫?!?
“寫……寫什么?”景佑帝心中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但依然裝作不解問道。
惠王的聲音里透出幾分寒意,與這炎熱的夏日格格不入。“傳位詔書。”
“逆子,你個(gè)逆子!”景佑帝忍不住咳出了幾聲,朝著殿外大呼,“程林,程林!”
可殿下哪有程林的影子,一個(gè)宮人也沒有。
“十八郎!快出來,有人謀逆!”景佑帝又大喊。
惠王哈哈一陣大笑,笑聲中帶著嘲諷和戲謔?!斑@大殿周圍的人,都被我支開了。至于十八郎,兒子早就查出來,他不在盛京城了。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正因?yàn)槭死刹辉诰坝拥凵磉?,所以惠王才敢出此下策?
“你,要逼宮?”景佑帝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huì)和兒子的心這樣分崩離析。
他自以為是個(gè)慈父,即便惠王有心謀逆,他還是留了兒子一命。怎么惠王,偏偏就容不下自己這個(gè)父親多活幾年呢!
他想不通,心一片片碎去。
“父皇,你時(shí)間不多了。若不寫,別怪兒子翻臉無情?!被萃醯穆曇魪奈从羞^的鄭重。
景佑帝一時(shí)又怒又急,又悲又痛。重重心虛疊加在身,竟將他身上的九五之氣度掩得所剩無幾。他虛弱無力地動(dòng)了動(dòng),“若朕不寫,你當(dāng)如何?”
惠王一聲嘲諷的笑,狠狠一把掐住景佑帝的脖子。“我讓你現(xiàn)在就死。你一命而去,這位子,你以后會(huì)是誰來坐?”
“當(dāng)然是太子!”景佑帝也怒了,“太子還未被廢,怎么也輪不到你?!?
“是嗎?”惠王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伸到景佑帝面前?!澳憧纯矗瑑鹤舆@指尖上,還留著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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