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醉,我好得很?!泵髡言聹惖绞死擅媲?,端詳了半晌,這才驚覺過來眼前好像不是夢?!澳恪阌滞低祦砦壹遥 ?
十八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這個話題拋開,甚至沒有接話?!澳闶窍肴デ嗦钩?,還是打算去別的地方?”
明昭月抬頭,就對上了十八郎幾近審視的目光。這個家伙,怎么話里有話。
青鹿城,她確實要打算去??扇羰钦嫒デ嗦钩强窗邹?,那可不只是去那里。
因為青鹿城的隔壁,便是麗州。
“你偷聽我們說話?”明昭月忽然想起了什么。
明明晚上吃飯時,白夫人才和她說起去青鹿城的事,這家伙轉(zhuǎn)眼就知道了。只有一種可能,他早就在此處了。
“我沒有偷聽,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笔死刹桓念伾?,將錯誤歸結(jié)到了別人身上。
明昭月知道這是他的一貫作風(fēng),也便不說什么。
“明昭月,你開心嗎?”忽然,十八郎開口問道。
她緩緩轉(zhuǎn)頭,目光里還帶著幾分酒后的朦朧?!伴_心啊,兄長成親如此大喜的日子,我怎會不開心?!?
“我不是問的今日?!?
“那你問的什么時候?以前?以后?還是這一生?”明昭月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十八郎也沉默,似乎沒料到明昭月會這樣說。
“人生大多時候是痛苦的,能與家人一起好好活著,便是上天莫大的恩賜,我不奢求太多?!泵髡言峦^頂?shù)囊惠啅澰?,月亮將夜空照得很亮?
忽然,明昭月的腦海中,隱隱出現(xiàn)了兩個聲音。
“你看它雖然滿身是傷,可還不是穩(wěn)穩(wěn)立在那里,這么多年都沒倒。你要是長得跟墻一樣高,也不會倒的?!?
“我長到跟墻一樣高,也能像它那樣穩(wěn)固,無堅不摧嗎?”
“當(dāng)然?!?
她嗖得一下站起來,將十八郎嚇了一跳。
“干……什么?”十八郎虛扶著她,怕她忽然從哪個方向倒了下去。
“你剛才在跟我說話?”明昭月問。
“沒有。”剛才一直都是明昭月自己在說,十八郎只是聽著,并未開口。
“奇怪……”明昭月喃喃道。
剛才那個對話,她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上次在宮里,出宮時偶然遇到的那面宮墻。她駐足在那里,聽到的便是這兩個聲音。
可剛才她沒有看到那面墻,面前只有十八郎一個人,怎么也出現(xiàn)了這個聲音。
明昭月狐疑地看著他,忽然伸手將他的下巴抬起,使勁往上鼓搗,隨后湊近了腦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十八郎一動不動注視著她,任由她這樣看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頭腦昏沉,慢慢地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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