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令注意到襯衫上繡著的小字,知道自己家兒子的狗德行,他干脆說:
“你穿著吧?!?
阮秀秀像是得了圣旨一樣,破涕為笑的拉住邵司令的胳膊:
“謝謝伯伯,也是我不好,貿(mào)然打擾你和阿姨了?!?
邵司令哪聽得了她說這話:
“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你要想來盡管來住,不過是多雙筷子,多張嘴的事?!?
這話說出口他就有些后悔——還沒來得及和蘭花商量。
阮秀秀卻已經(jīng)開心應(yīng)下:“真的嗎?謝謝伯伯?!?
趙蘭花:“……”
看著媳婦不太高興,邵司令連忙把她拉到一邊。
“戰(zhàn)友的孩子,你體諒體諒?!?
趙蘭花眉毛一豎:“是你買菜做飯打掃衛(wèi)生?這不是多一張嘴的事,你摸摸你的良心,對櫻櫻你有這么好過嗎?”
邵司令把她一把攬入懷中,低聲哄她:
“櫻櫻是自家人,不用和她客套,食堂的工作我都給她打聽好了,方大廚那邊是想找兩個機(jī)靈能干的學(xué)徒。”
“這個工作是給軍屬準(zhǔn)備的,櫻櫻現(xiàn)在勉強(qiáng)也算軍屬,到時候直接去考就行。方大廚那邊欠我一個人情,我讓他幫忙收櫻櫻當(dāng)徒弟,到時候出來也有一門手藝?!?
趙蘭花原本是對這個安排滿意的,但看到邵司令對阮秀秀的態(tài)度,她就改了想法:
“櫻櫻是女孩子,掌勺顛勺都要有力氣,到了夏天,悶的跟地窖一樣,她怎么受得了?”
邵司令摸不準(zhǔn)自家媳婦的意思:“那你是說?”
趙蘭花腰一叉,對女兒是十分自信:“櫻櫻長得不差,到文工團(tuán)就是當(dāng)臺柱子也夠格。這份工作又體面,老邵,你想想辦法嘛……”
邵司令抹了把汗,這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那文工團(tuán)又不是只看臉,還得看舞蹈基本功,時櫻學(xué)過嗎?
“蘭花,櫻櫻的身份,在食堂我還能幫著遮掩,去了文工團(tuán),我就不太好插手了。”
趙蘭花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她心里把謝學(xué)文都快罵死了,遭了瘟的老狗,真是害死櫻櫻了。
早知道能碰到老邵,她肯定不會讓櫻櫻貪時家那富貴。
收拾結(jié)束。
時櫻躺在床上,正要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出勤卡忘帶了?行,我去送?!?
時櫻都快睡熟了,又被趙蘭花從床上薅了起來。
她迷迷瞪瞪:“媽,咋了?”
趙蘭花把一張金屬卡塞到她手里:
“承聿的出勤卡掉在家里了,你跟著去送送,媽可是特意給你爭取的機(jī)會,剛剛差點被阮秀秀搶走?!?
時櫻隨嘴說:“咋沒讓她搶走呢,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時!櫻!”
趙蘭花生氣了。
沒辦法,老虎發(fā)威,時櫻就是爬也要爬過去。
時櫻坐在車上時,還在止不住的打瞌睡,忙了一天,她實是在太困了。
一路從空軍大院來到軍區(qū),負(fù)責(zé)開車的哨兵拉開車門,叫醒她:
“時同志,我已經(jīng)通報過了,我們在這里等著就行。”
時櫻抬頭,眼神迷茫,好半天才聚焦:“……行?!?
一分鐘后,她又歪倒在車后座。
哨兵:“……”
都這么困了還要見邵團(tuán)長,邵團(tuán)長的魅力可真大啊。
沒辦法,時櫻從小就有這種毛病,只要困了必須得睡,而且睡的死,一躺下板板正正的,一晚上不帶動的,睡眠質(zhì)量特別好。
邵承聿出來時,正好看到吉普車?yán)锩兹椎哪X袋。
這么晚了,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時櫻歪著頭,一點一點往右邊滑落。
車窗開著,眼看她的頭就要磕到車窗框,邵承聿下意識雙手捧住她的側(cè)臉。
“……”
好軟。
像是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
邵承聿唇角繃緊。
時櫻偏瘦,又是瓜子臉,在搭配上略微冷淡精致的眉眼,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
而現(xiàn)在,她癱在他的掌心,臉上的軟肉擠了出來,紅唇微嘟,說不出的乖巧。
他叫旁邊的哨兵:“你來扶著她?!?
哨兵猛猛搖頭:“她是女同志,我不方便!還是團(tuán)長你來吧?!?
邵承聿輕抿薄唇,小心把她的頭掰斷,正要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