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霆厲心里恨不得把時櫻撕碎了。
都是她多嘴,不然他在外面有個兒子的事怎么會捅到蕭家那兒去?
他剛離開蕭家沒幾步,后面就有人急匆匆追上來。
程霆厲心頭一喜,難道是蕭明嵐勸住了母親,派人來找他?
他立馬擺出最沉穩(wěn)的姿態(tài)轉(zhuǎn)過身。
結(jié)果那手下冷冰冰地說:“程先生,蕭太讓我給您帶句話?!?
程霆厲心里咯噔一下,面上還維持著恭敬:
“您說。
手下眼神銳利,不帶一絲感情:
“蕭太說了,你跟那女人斷了。不夠。她要的是那個女人,徹底消失?!?
程霆厲整個人僵住了,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徹底消失?時蓁蓁?他承認(rèn)自己喜歡她,溫柔漂亮,還給他生了兒子。
可那點喜歡,在蕭家這座潑天的富貴山面前,算個屁!權(quán)力,往上爬的機(jī)會,這些才是他程霆厲真正想要的。
可….真弄死時蓁蓁?他舍不得。
他煩躁地走著,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時蓁蓁以前跳舞的舞廳門口。
看著那閃爍的霓虹,他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覺得是自己把她拖進(jìn)了這趟渾水,有點對不住她。
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咬牙做出了決定。
保下她。
可是怎么保?
他掉頭回了時蓁蓁的醫(yī)院病房。
時蓁蓁正呆呆地坐在窗邊看外面,半邊臉映在光里。
一看到他進(jìn)門,眼睛瞬間亮了,跟只小雀兒似的撲過來死死抱住他的腰,仰著臉就親了上去:
“霆厲哥!你總算來看我了!
程霆厲本來就憋著一肚子邪火,被她這么一撩,呼吸猛地粗重起來,一把捏住她下巴,狠狠把人摁倒在病床上。
時蓁蓁短促地“啊”了一聲,非但沒躲,反而伸手纏上他的脖子,熱情地迎合他。
折騰完,時蓁蓁累得蜷在他身邊,小心翼翼開口:“霆厲哥,我想出院了,醫(yī)院待著悶得慌。”
程霆厲背對著她坐在床邊,點了根煙。
時蓁蓁看他不對勁,小心地爬起來,趴在他后背上,軟聲問:
“霆厲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煩心事了?”
程霆厲吐了口煙圈,心想既然是時蓁蓁的事,不如問問她的意見。
“蓁蓁,我有一個朋友得罪了人,在香江實在混不下去了,一點活路都沒了,該怎么辦?”
時蓁蓁歪著頭想了想,她當(dāng)初馬上要下放了,于是抓住最后的機(jī)會逃到香江,不然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坑里刨土吃。
“如果真在香江混不下去,那就送出國。天大地大,總有條活路吧?”
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說,還以為程霆厲是在操心哪個倒霉的手下。
程霆厲掐滅了煙,聲音沉沉的:“出國?那日子可苦得很,人生地不熟的,語都不通。”
時蓁蓁知道有時候人就是缺一點認(rèn)可,于是立刻接話:
“苦怕什么呀!都混不下去了,還挑肥揀瘦的?能保住命逃出去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