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已經(jīng)想了很久,可直到這一刻,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應對方法。
思來想去,安康也只能故作為難的嘆了口氣,端起酒杯輕嘆一聲:“呂書記,先容我敬你一杯?!?
在這個時候敬酒,雖然像是在故意逃避問題,但也是主動認可呂陽對他的提攜之恩,所以也沒有遭到呂陽的反感。
一杯酒下肚,安康順勢嘆了口氣:“呂書記啊,你要是問我怎么對待四海集團的度假村......說實話,我還真是不知道怎么辦?!?
呂陽想要的,就是南塔鎮(zhèn)方面的不作為。
只要這樣,四海集團就有充足的時間和白氏集團進行談判,索要高額的拆遷款。
如果白氏集團不妥協(xié),程寬就會影響整個南城區(qū)棚改的進度,到時候也只能被迫讓白氏集團把項目交出來。
而如果白氏集團妥協(xié),這項目就相當于是給他們呂家打工。
所以,安康一句“不知道該怎么辦”,正是讓呂陽聽得格外舒心。
現(xiàn)在南塔鎮(zhèn)的情況很復雜,也很清晰。
安康作為錢國強的棋子,在中間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不管是他呂陽還是程寬,都想在繞開錢國強的情況下拿下這個項目,踩著這樣的成績當上市長,從而和錢國強分庭抗禮。
而錢國強給他們設下的阻礙就是這個安康,也才導致安康成為了三方搶奪“使用權(quán)”的重要棋子。
安康說出這樣的話,也是被逼到了墻角。
如果只是他自已,也可以無視呂陽的話,同樣可以像以前一樣不卑不亢。
可既然呂陽找到了秦家,自已的態(tài)度也就同樣會代表秦宏揚。
本來就對秦柯充滿了愧疚,要是因為這件事讓秦宏揚替自已背鍋,就更說不過去了。
聽到安康的話,呂陽也表現(xiàn)出了滿意的樣子,微微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時候不知道怎么辦,也是最好的辦法?!?
呂陽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杯,心情大好。
在他看來,這就是安康明確的態(tài)度,也是他鋪墊這么久的結(jié)果。
不論是因為提拔了安康,還是恰好用到了秦宏揚這顆當年埋下的棋子,總歸是得償所愿了。
可安康卻在這時發(fā)起了牢騷,唉聲嘆氣:“領導啊,你們神仙斗法,可是把我這個小鬼折騰慘了......”
呂陽正意氣風發(fā),擺弄著酒杯,笑著問道:“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難處嗎?”
所謂的神仙,就是他和錢國強、程寬三個大領導。
三個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這個小小的副鎮(zhèn)長身上,讓人舉步維艱。
呂陽明知故問,安康也愁容滿面的再次敬酒,同時嘆息道:“我可真是太難了,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某一天一不小心就會得罪哪個領導,讓我自已萬劫不復?!?
呂陽這才聽出安康的擔心。
剛才安康的話就相當于是要站在他這一邊,而現(xiàn)在說出這些話,就代表了安康的顧慮。
也是在隱晦的問呂陽,我投靠你,你能保證在程寬和錢國強為難我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嗎?
呂陽聽后哈哈大笑:“不愧是喬梁看上的后生,年紀輕輕,就能把問題考慮的如此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