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說風涼話,什么叫做手術大膽?
要不是沒辦法,誰愿意做這樣的手術?
只可惜,現(xiàn)在手術難度極高。
要是方醫(yī)生能惡狠狠地打他的臉就好了。
眾人嘆了口氣,表情緊張中而又充斥著希冀。
也就在下一秒,方知硯的聲音響起來。
“準備剝離?!?
嗯?
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讓眾人興奮起來。
方醫(yī)生是準備剝離?
他真的能夠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也太牛了!
眾人激動地望著手術臺上。
而方知硯則是面無表情地將腫瘤與下腔靜脈分離。
也就在觸碰的一剎那,監(jiān)護儀再度爆響。
患者的血壓好似坐火箭一樣,再度沖上了240/140mmhg!
室性早搏的波形開始閃現(xiàn)。
小澤真也在旁邊嘆了口氣,嘰里咕嚕說了幾句。
千代明步則是道,“讓你們切除腎臟,你們不聽?!?
“這個時候還冒險,根本就沒有把患者當做人!你們這是無視患者的生命?!?
方知硯皺眉看了他一眼,而后匆匆開口道,“硝普鈉加倍,利多卡因五十毫克靜推。”
簡短有力的指令,在藥物注入后,血壓和心率再次被強行拉回安全區(qū)。
而方知硯的手,也開始精準的抬刀。
輕柔,冷靜,精準,自信!
方知硯的動作充斥著穩(wěn)準狠。
他翻找著十二指腸的內側,顯露出腔靜脈,腎門。
然后在腫瘤與腎上腺的狹小層面,切斷動脈血供。
分離肝臟和腎上腺層面,切斷中央血供。
這是一個需要極致的耐心還有技術的活兒。
他比抽絲剝繭還要難。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影響了方知硯的操作。
直到某一刻,方知硯突然抬手,截斷了最后一根血管,結扎,離斷。
腫瘤被完整地取下來。
“啪嗒”一聲。
那腫瘤便落在了手術托盤上面。
也就在同一時間,監(jiān)護儀上原本高昂的血壓曲線好像跳崖一樣直線下跌。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從160/100mmhg跌至70/40mmhg!
這,是最危險的時刻,兒茶酚胺驟降,血管失去了收縮動力。
眾人的心瞬間揪緊!
這可是最后一步啊!
如果在這個時候,方知硯手術失敗,最后一步失?。∧嵌嗫上О。?
一定要成功?。?
眾人在心中瘋狂吶喊著。
唯有方知硯,好似根本不受影響一樣,迅速開口道。
“停硝普鈉!”
“去甲腎上腺素最大劑量!”
“快速輸血!”
“羥乙基淀粉五百毫升!”
大量的液體和升壓藥通過中心靜脈快速涌入患者體內。
眾人的目光落在監(jiān)護儀上,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最后的時間雖短,可在每個人的心中卻又好像無限的長。
一直到三分鐘后,原本降到極低的血壓,終于艱難地維持在了90/50mmhg。
終于,成功了嗎?
眾人如釋重負,哪怕是沒有參與手術的,也感覺到好像經歷了一場大戰(zhàn),渾身大汗淋漓。
唯有此刻的方知硯一人,依舊淡定,冷靜,從容不迫!
像是一個藝術家一樣,完成著最后的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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