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回過神來,看了韓邦盛一眼。
“你老實交代是應該的,起碼現(xiàn)在能免去皮肉之苦?!?
“至于你的小命,那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一切都得按門規(guī)走?!?
“想求情……你還是留著力氣去跟掌門師兄哭吧?!?
說完,她理都懶得再理,轉身便走。
在石門即將合攏的剎那,沈蘊悄然分出了一縷神識,無聲無息地沒入韓邦盛的后頸。
雖說掌門師兄辦事一向穩(wěn)妥,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老東西知道的不少,辯武那老怪物肯定坐不住。
多留一道神識,就等于給這胖子裝了個實時定位的追蹤器。
萬一有人想來劫獄,或是想滅口,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想到這里,沈蘊唇角壓不住地向上揚起。
那笑里,明晃晃地寫著一句話: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會辦事兒的女子?
韓邦盛面色慘白地看著沈蘊離開的背影,嘴里還在徒勞地哀求著什么。
但不管他怎么求,那道石門依舊不為所動,緩緩關上。
也將他的哀嚎聲徹底隔絕在了里面。
……
回到赤練峰時,已經是后半夜。
沈蘊剛走到洞府不遠處,就看見一道清冷的身影正負手立在門口。
正是許映塵。
他依舊穿著那身纖塵不染的鶴紋大氅,衣擺被夜風吹得微微拂動,腰間一根銀色系帶束出勁瘦的腰身。
而此刻,他正側身抬頭,望著天邊那輪即將隱去的殘月。
月華如水,傾瀉在他肩頭,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清輝之中,愈發(fā)顯得清貴出塵,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瑤臺仙君,隨時都會羽化登仙而去。
聽見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回來了?”
沈蘊挑了挑眉,幾步迎了上去:“你怎么來了?”
“有事找你?!?
“行,隨我進洞吧?!?
沈蘊說得坦然,抬手一揮,解了洞府門口的禁制,率先走了進去。
完全沒注意到,身后聽到“進洞”二字的許映塵,身形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僵硬。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恢復如常,轉身跟了進去。
洞府內,沈蘊走到案幾前提起茶壺給自已灌了一杯靈茶。
“說吧,怎么了?”
許映塵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上前幾步,盯著她稍顯疲憊的眉宇皺起了眉。
“你累了?!?
“廢話,我這幾天就沒歇過,能不累嗎?”
沈蘊說著,又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這時,許映塵突然俯下身子,伸出了手。
修長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輕輕擦過她的眼角。
那里有一抹早已干涸的暗紅色血跡,也不知道是揍了哪個不長眼的人的時候不小心濺上的,甚至沒來得及用凈身術。
“先休息。”
沈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搞得有些不自在。
“沒事兒,我不用休息,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就說吧。”
許映塵收回手,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