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殿外當(dāng)值太監(jiān)躬身入內(nèi):“啟稟陛下,朱鈞朱大人求見?!?
“宣?!?
朱鈞身著官袍,步履匆匆而入,跪地行禮:“臣,叩見陛下!”
林燼抬手虛扶:“平身。何事奏稟?”
朱鈞起身,面色凝重,沉聲道:“陛下,因賞賜丹藥之故,江湖諸多宗門為爭功而相互仇殺,乃至滅門慘禍頻發(fā),多地腥風(fēng)血雨,幾度波及城鎮(zhèn)百姓,生靈涂炭。此事亟待陛下圣裁!”
林燼劍眉驟然鎖緊!
大宗破境丹的誘惑果真驚人。
那些被覆滅的宗門,十有八九應(yīng)是夜臨布下的暗樁。
然,世事無絕對(duì)!
難保沒有利欲熏心之輩,為奪功勞而行栽贓陷害、濫殺無辜之事!
目標(biāo)有限,若有無門可滅者,為求丹藥,何事做不出來?
片刻沉寂后。
林燼眼中寒芒乍現(xiàn),冷聲道:“傳朕旨意:凡宗門廝殺波及百姓、擾亂民生者,朝廷即刻派兵,鎮(zhèn)壓剿滅,絕不姑息!”
“同時(shí),傳令天聽監(jiān),著流云劍宗、鐵衣門、碎星宗三派,詳查所有被滅宗門底細(xì),一應(yīng)卷宗證據(jù),移交錦衣衛(wèi)核驗(yàn)!”
“若有宗門膽敢妄害無辜、冒功領(lǐng)賞,一經(jīng)查實(shí),滿門誅絕,雞犬不留!”
此事,可大可小!
眼下各派或許尚顧不上去動(dòng)歪心思,只急于從夜臨麾下口中拷問“天闕”線索以換取賞賜。
但時(shí)日一長,必生鬼蜮之心,若不嚴(yán)加震懾,后患無窮。
朱鈞肅容行禮:“臣,遵旨!”
朱鈞退下后,御書房內(nèi)重歸寂靜。
林燼起身,負(fù)手行至窗前。
秋夜涼風(fēng)帶著刺骨的寒意涌入,他雙眸微瞇,望向沉沉的天穹,低語如冰:
“夜臨,既然你藏首匿尾,朕便逼你出來!”
……
夜色如墨,天闕。
孤峰絕頂。
夜臨一襲墨袍,閉目盤坐,氣息杳然,幾與這無邊黑暗融為一體,即便近在咫尺,亦難察覺其存在。
嗡——
陡然間!
一聲無形嗡鳴自其體內(nèi)震蕩而出。
夜臨身軀微顫,周身繚繞的詭異能量轟然暴漲,如長江大河奔涌匯入無盡瀚海,磅礴無涯!
他的境界勢(shì)如破竹,瘋狂攀升。
那阻隔了無數(shù)天才英杰的陸地神仙境門檻,于他而薄如窗紙,一觸即破。
然而,那浩瀚能量竟無半分停歇之意。
眨眼之間。
境界已穩(wěn)固于陸地神仙中期,并繼續(xù)向著后期猛烈沖擊!
最終,在觸及后期壁壘的前一瞬,澎湃的力量漸漸平息,穩(wěn)固下來。
夜臨驀然睜開雙眼!
兩道冷電般的精芒自眸中暴射而出,直刺萬里虛空,恍若撕裂夜幕的雷霆。
他緩緩起身,感知著體內(nèi)奔騰流轉(zhuǎn)、有如能湮滅一切的恐怖力量,唇角滿意輕揚(yáng)。
雖未竟全功,止步于中期頂峰,但此等實(shí)力,已堪稱世間絕巔。
師尊所傳無上秘法,他藉至親精血為引,也才堪堪修成第一重。
若有朝一日能破入第二重境……
屆時(shí)。
普天之下,還有誰堪一戰(zhàn)?
他縱身掠下孤峰,遙望皇城方向,眼底殺意如潮水般翻涌:
“林燼……你的死期,該到了?!?
“少主。”
千影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浮現(xiàn),面色蒼白中帶著一絲凝重,低聲稟報(bào):“佛門大覺寺遣人求見,有緊要情報(bào)獻(xiàn)上,事關(guān)……”
他頓了頓,語聲壓得更低:
“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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