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半天才接通,客客氣氣喊了聲周董。
“我還以為你換了手機(jī)號,跑路了呢!”我鄙夷道。
“周董說笑了!”
晉安然帶著哭腔叫苦:“賠償協(xié)議很霸道,別說跑路了,就是晚賠償一分鐘,利息都夠我吃一年的了?!?
賠償協(xié)議,是在陶美然的監(jiān)督下完成的,我相信晉安然一點便宜都沾不到。
“報告周董一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成功離婚了!這幾天,就把五千萬轉(zhuǎn)到扶搖服飾賬戶上?!蔽衣犚姇x安然拍胸脯的聲音。
表現(xiàn)還不錯,竟然沒有讓我找到罵他的機(jī)會。
“恭喜你,又成富翁了,而且還是個單身貴族?!蔽易I諷道。
唉!
晉安然重重嘆了口氣:“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我現(xiàn)在蝸居在一個八線小城市里,恨不能在家都要戴口罩,怕被人認(rèn)出來,茍且偷生吧!”
“柳靜沒帶走的那筆錢,你也能分不少吧,怎么混這么慘?”我不解。
又是一聲嘆息!
晉安然講,離婚是成功了,婚后財產(chǎn)也進(jìn)行了分割。
但柳靜的婚前財產(chǎn),被警方以來歷不明為由扣押,那才是大頭。
所以,到手的,只有一個億多一點兒。
這筆錢,要賠償給扶搖五千萬,另外還要支付因個人問題導(dǎo)致的拍戲違約金等等。
沒有人請他拍戲。
其他的生活技能,一個不會。
妥妥的窮人一枚!
“那也不至于在家都戴著口罩吧?”我又問。
“租的這個破房子,連窗簾都沒有,總覺得有媒體偷偷瞄著我?!?
太自戀了!
一個毫無價值的過氣明星,又有誰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再過幾天,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認(rèn)出來。
或許哪天因為生活潦倒流落街頭,被好心人資助,還有可能被報道一下。
我不關(guān)心晉安然的死活,直接問道:“柳靜聯(lián)系過你嗎?”
“聯(lián)系過!”晉安然不隱瞞道。
“說了些什么?”
“還能有什么事兒,就是各種威脅,讓我給她想辦法轉(zhuǎn)錢?!睍x安然哼聲道:“別說我沒錢,就是有,也不會轉(zhuǎn)給這個賤人。我走到今天,都是她害的!我已經(jīng)報警了,尋求警方的保護(hù)。”
“做得很對?!蔽屹澚艘痪洹?
“年輕的時候,我以為最可怕的是貧窮,成名后,我最害怕演藝生涯走下坡路。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枕邊人才是那只最兇狠的野獸?!?
晉安然發(fā)著感嘆,還用話劇腔,抑揚頓挫的,聽得人周身起雞皮疙瘩。
“你好自為之吧!”
我正要掛斷電話,又聽晉安然急急道:“周董,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
“能不能別讓陶美然總打電話罵我?她罵得特別難聽,不許我還嘴,更不許我關(guān)機(jī),否則要爆我更多的黑料。我連做夢,都是她在罵我?!?
陶美然敢愛敢恨,是能做出來的。
我差點笑出來,卻不以為然道:“都沒人找你拍戲了,爆就爆唄?!?
“等風(fēng)頭過去,萬一哪天,我還能客串個反派龍?zhí)啄??娛樂圈里,也不是沒這個先例。比如……”
我沒耐心聽晉安然絮叨,隨口道:“我管不了別人怎么做。不過,我可以保證,她今天很忙,-->>不會罵你的?!?
“多謝周董,能清凈一天也好啊。周董放心,我會盡快還錢的!”
晉安然可憐巴巴道。
這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