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京城,巍峨的城墻之下。
黑色的潮水終于涌到了城下。
數(shù)十萬葉玄的大軍,將整個京城圍得水泄不通。
旌旗如林,刀槍如山。
那股由數(shù)十萬大軍匯聚而成的鐵血煞氣沖天而起,讓京城上空那原本晴朗的天空,都變得陰沉了下去。
城墻之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為數(shù)不多的守軍一個個臉色煞白,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兵器,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們看著城下那黑壓壓一片、如同遠古巨獸般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軍隊,只覺得兩腿發(fā)軟,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這仗還怎么打?
對方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給淹死!
城樓中央,蘇長青一身官袍,須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他看著城下那面熟悉的、繡著猙獰狼頭的黑色大旗,心中五味雜陳。
他終究還是站到了自己未來女婿的對立面。
造化何其弄人。
在他的身邊,站著的是東廠督主,曹正淳。
此刻的曹正淳,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緊張。
反而,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興奮和狂熱。
他看著城下那軍容鼎盛的大軍,看著那在萬軍簇擁之下如同天神般的葉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呵呵,來得好,來得正好。”他陰惻惻地笑著,聲音如同夜梟。
“咱家已經(jīng)等不及要看看,你這支天下無敵的軍隊,在咱家的‘神兵’面前,是如何土崩瓦解的了。”
蘇長青看了一眼身旁的曹正淳,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后,那些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御林軍”,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惡寒。
這三天里,曹正淳這個瘋子,真的將他那喪心病狂的計劃付諸了實施。
他以太后的名義,將所有的皇子、公主,甚至是一些血緣較近的宗室子弟,全部集中了起來。
然后,用他們的鮮血去澆灌那些黃金米的種子。
當那金黃色的稻穗在短短三天內(nèi)便奇跡般地成熟時,整個京城都瘋了。
曹正淳將這些用皇室血脈進行邪法催生出來的第一批黃金米,分發(fā)給了城中那些最精銳的、也最忠于皇室的三千御林軍。
當這些御林軍吃下黃金米的第二天。
他們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們的力量、速度,都得到了匪夷所思的提升。
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暴漲到了堪比六品武者的地步!
但,他們也失去了作為人的所有感情。
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沒有痛苦,只有對黃金米的無盡渴望,和對曹正淳的絕對服從。
他們成了曹正淳手中最鋒利的刀,最聽話的傀儡。
“蘇首輔,您看,咱家的這支‘神兵’如何?”曹正淳炫耀般地對著蘇長青說道。
“他們可是用龍子龍孫的血喂養(yǎng)出來的。”
“他們的身體里流淌的,是最高貴的血液!”
“葉玄,拿什么跟我們斗?!”
蘇長青看著他那張因為狂熱而扭曲的臉,只是冷冷地說道:“曹正淳,你在玩火?!?
“玩火?”曹正淳不屑地笑了起來,“蘇首輔,你太小看咱家了?!?
“咱家不是在玩火。”
“咱家是在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時代!”
就在這時,城下葉玄的軍陣之中,一騎緩緩而出。
來人一身黑甲,手持長槍,正是葉玄。
他就這么單人獨騎,來到了護城河前。
“城上的人聽著?!?
葉玄的聲音在內(nèi)力的加持下,傳遍了整個城墻。
“打開城門,跪地投降?!?
“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否則,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他那冰冷而又霸道的聲音,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城墻上每一個守軍的心頭。
不少士兵當場就嚇得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饒命?。∥覀兺督?!我們投降!”
“別殺我!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
城墻之上,瞬間亂作一團。
“誰敢投降!殺無赦!”
曹正淳見狀,臉色一變,厲聲喝道。
他身后那些如同木偶般的御林軍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屠刀,對著那些跪地求饒的士兵便砍了下去!
“噗嗤!噗嗤!”
鮮血瞬間染紅了城墻。
那血腥的場面,暫時鎮(zhèn)住了那些想要投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