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她不過九歲,而商郁多大呢。
才十五歲。
最是少年青春意氣,桀驁輕狂的時候,卻為了她,低聲下氣地求人......
那股酸澀感猛地直沖眼眶,溫頌眼睫一顫,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出來,她垂眼擦著眼淚,“您、您怎么從來沒告訴過我?”
“以前是他不讓說。”
那小子說什么,這要是讓溫頌知道,也太沒面子了。
余承岸想著過去的事,笑了下,又緩聲道:“后來,是看他翻臉無情,要是再告訴你這些,你心里怕是更加過不去了。”
話說到這兒,溫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現(xiàn)在之所以告訴她,是因為知道了商郁的那些苦衷,老師怕她心里對商郁還存有疑慮,所以想拉她一把。
想告訴她,商郁在不得已拋下她之前,已經(jīng)想盡一切辦法替她規(guī)劃將來的人生了。
溫頌越擦,眼淚越多,止都止不住。
余承岸帶著皺紋又溫熱的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說這些,是為了讓你能更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畢竟,曾經(jīng)徹徹底底破碎過的信任,想再完全修復,多少有點艱難。
余承岸又說:“但我之所以決定收你為徒,與他無關,我只答應了他給你一次見面的機會。剩下的,都是因為你的天賦與努力。”
溫頌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用力點頭。
孫靜蘭和佟霧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下樓,瞧見這一幕頓時一驚,幾個大步走近,罵余承岸:“不就是懷孕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商郁嗎?你至于把孩子罵成這樣??”
“......”
余承岸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少不分青紅皂白,誰罵她了?”
溫頌也連忙吸了吸鼻子,幫忙解釋,“師母,老師確實沒罵我?!?
孫靜蘭這才相信,想問她好端端怎么哭了,見余承岸朝她擺手,示意她別問,只好作罷。
溫頌調整好情緒,從孫靜蘭手里把東西接過來,心中溫暖,“您這也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