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傻子,謝謝你這么賣力幫師娘播種?!?
“等這幾畝靈藥成熟換成靈石,應(yīng)該就夠還你師父死前欠下的債了?!?
乾天宗外圍荒山上,沐筱煙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看向光著膀子的許靖,只見許靖強壯的身軀布滿汗水。
那條單薄的褲子被汗水濕透,緊緊貼在腿上,更加清晰地凸顯出許靖發(fā)育得天賦異稟。
將一年前死了道侶的沐筱煙給看癡了。
“三百中品靈石,給,還是不給?”
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些看熱鬧的街坊,但沒人敢上前。
他們只是遠遠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是黑風(fēng)堂的人……”
“唉,沐仙子也是可憐,夫君一死,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上門欺負了?!?
“三百中品靈石,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沐筱煙穿著一身素色長裙,長發(fā)用一根簡單的木簪綰著。
縱然面色蒼白,難掩憔悴。
那清麗絕塵的容貌依然照舊。
她曾是青云城無數(shù)修士仰望的明月。
夫君是筑基后期的強者。
夫妻二人琴瑟和鳴,被譽為神仙眷侶。
可自從一年前,夫君在外被仇家截殺,尸骨無存。
她這輪明月,便墜入了塵埃。
樹倒猢猻散,人死債上門。
夫君生前欠下的債務(wù),如今都成了催命的符咒。
沐筱煙攥緊了袖中的拳頭。
指甲掐入掌心。
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后的清醒和尊嚴。
“我沒有靈石?!?
“沒有?”
“沒關(guān)系,我們堂主給你想了條好出路。”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沐筱煙玲瓏有致的身段。
“堂主說了,憑你這張臉,這身段,去我們黑風(fēng)堂旗下的‘銷魂窟’掛牌,別說三百靈石,三千靈石也還得清?!?
他身后的兩個跟班發(fā)出哄堂大笑。
“哈哈,沐仙子要是去了,那銷魂窟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堂主還說了,要是沐仙子不習(xí)慣伺候那么多人,可以先練練手嘛,比如……先給我們哥幾個談?wù)勑???
“嘿嘿,那場面……嘖嘖!”
沐筱煙身體顫抖起來。
不是因為害怕,是極致的憤怒和屈辱。
一張俏臉血色盡褪,氣得發(fā)紫。
曾幾何時,誰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可現(xiàn)在,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殺了他們!殺了這些雜碎!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瘋狂叫囂。
但她不能。
因為受傷的緣故,原本的筑基跌落為了煉器九層。
而面前的仇家是同樣煉氣九層,身后的兩個跟班也是煉氣八層。
動手,就是自取其辱。
“再寬限我?guī)兹眨視朕k法湊齊靈石。”
“寬限?”
“沐筱煙,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都拖了多久了?今天,要么拿錢,要么拿人!你自己選!”
他說著,一步步逼近。
完了。
今天,在劫難逃。
就在那家伙的手即將要抓向她的肩膀時——
“呼!”
一道身影從藥廬里猛地沖了出來。
那是一個少年,約莫十六七歲。
穿著不合身的粗布短打,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沾著幾點泥污。
他手里提著一把劍。
一把劍刃上滿是豁口。
劍柄的纏繩都快爛掉的下品仙劍。
在青云城,這玩意兒跟燒火棍沒什么區(qū)別。
少年正是許靖。
青云城人盡皆知的傻子。
幾年前,沐筱煙的夫君在城外撿回來的。
據(jù)說是凡人村落被妖獸屠戮后的幸存者,嚇傻了。
沐筱煙心善,見他可憐,便收留下來。
給了個記名弟子的身份,管他一口飯吃。
此刻,這個平日里只會憨笑和埋頭吃飯的傻子像一頭發(fā)怒的野獸。
他不懂什么叫修為差距,也不懂什么叫形勢比人強。
他的世界很簡單。
師娘對他好,給他飯吃,給他衣穿,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這些人,讓師娘難過,讓師娘發(fā)抖。
他們是壞人。
壞人,就該打!
“不許……欺負師娘!”
許靖的喉嚨里擠出幾個含混不清的字眼。
掄起那把破劍就朝著那家伙劈了過去!
“操!哪來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