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三清、接引、準提等人心神復(fù)雜地分散開來。
開始探查這方完全陌生的天地。
他們失去了天道圣力的加持，此刻只是一個個普通的混元大羅金仙。
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戒備與好奇。
而在另一邊。
吳天已帶著孫悟空，直接出現(xiàn)在羅浮山內(nèi)。
“尊主！”
楊眉早就已經(jīng)接到了吳天的傳訊，對他的到來毫不稀奇。
只是他有些意外，吳天身邊怎么還跟了只猴子？
吳天微微點頭，而后對身旁的孫悟空說道：
“悟空，這位是楊眉，乃是混沌三千魔神中的空間魔神，曾在洪荒修行，被稱作楊眉。”
孫悟空一聽，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他對混沌魔神的了解不多，但從老師平日的談中也知曉。
空間魔神有著所謂的十大混沌魔神之一的評價。
是真正的強者。
而這樣的人物，竟然稱呼自己的老師為尊主？
老師的威勢，當真深不可測！
他心中念頭飛轉(zhuǎn)，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向前一步，臉上掛起十足的笑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個大禮，口中清脆地喊道：
“弟子孫悟空，拜見楊眉師叔！”
這一聲師叔，讓楊眉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曾是縱橫混沌的存在，如今雖臣服于吳天，但內(nèi)心自有其驕傲。
孫悟空是吳天親口承認的弟子，身份非同小可。
此刻孫悟空以晚輩之禮相待，而吳天也未曾出糾正。
這無疑是給了他相當?shù)念伱?，讓他心中頗為舒暢。
“呵呵，不必多禮?！?
楊眉抬手虛扶，目光隨之落在孫悟空的身上，開始細細打量。
這一看，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驚異之色。
“咦？你這本源，其根基氣息，似乎是混沌魔猿一脈?！?
“但是，在此之上，似乎還疊加了另一種同源的力量，讓其變得更加純粹，戰(zhàn)意也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質(zhì)感?！?
吳天神色平靜地開口，證實了他的觀察：
“你看得不錯?！?
“他由昔日混沌魔猿的部分本源轉(zhuǎn)世而成?！?
“不過，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當年斬殺的那個斗戰(zhàn)魔猿?！?
“我將那斗戰(zhàn)魔猿的完整本源提取了出來，為他進行了補全?！?
楊眉聞，瞳孔驟然收縮。
他自己就是空間魔神，對混沌魔猿的印象可謂是刻骨銘心。
那是一個純粹的戰(zhàn)斗狂。
其戰(zhàn)之法則非常厲害，是能夠與盤古肉身對抗的存在。
而斗戰(zhàn)魔猿，同樣也是戰(zhàn)之法則孕育出的生靈，其本源與混沌魔猿一樣。
吳天竟然將混沌魔猿的本源作為基礎(chǔ)，再用一頭完整的、同源的斗戰(zhàn)魔猿本源進行補全和升華！
這已經(jīng)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這相當于是在一個頂級混沌魔神的根腳之上，又澆筑了一份同等品質(zhì)的潛力。
兩者相融。
孫悟空未來的成就，恐怕已經(jīng)超出了單一混沌魔神的范疇。
不僅如此。
楊眉身為空間魔神，感知力極為敏銳，他還察覺到孫悟空身上另一股與洪荒天地緊密相連的氣息。
“他身上還有洪荒天地的功德之力……而且如此純粹深厚，這又是怎么回事？”
吳天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
“他所化的頑石，曾被女媧用以煉制補天石，但最終遺漏下來，未曾使用，卻也因此承載了一份補天功德?！?
“只要洪荒天地尚在，他便永受天地氣運的庇護?！?
楊眉這次是真的驚到了。
不禁吃驚的重新看向?qū)O悟空，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一個身負雙重頂級戰(zhàn)之魔神本源，潛力深不見底的存在。
又同時身負補天功德，被洪荒天地視為寵兒，氣運綿長的生靈。
這兩重身份，竟然完美地結(jié)合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意味著。
孫悟空只要不死，洪荒的眷顧就會讓他不斷獲得機緣。
而一旦他將那雙重戰(zhàn)之本源徹底激發(fā)。
必將成為混沌之中最頂尖的強者！
“了不得，當真了不得。”
楊眉由衷地感慨，看著孫悟空，目光中充滿了驚嘆。
甚至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羨慕。
“難怪連尊主都會動收徒之念，此等資質(zhì)，確實是萬古難尋的璞玉?！?
他越看孫悟空越覺得順眼，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笑容：
“賢侄，你這聲師叔不能白叫。”
“你老師家底豐厚，尋常的靈寶法器想必你也看不上?！?
“貧道近來偶然得到一份變化法則的本源，此物玄奧，尊主早已通曉，吾本打算留著自行參悟?！?
“今日便贈予你，算是一份見面禮！”
話音落下，他攤開手掌。
一團朦朧光團浮現(xiàn)而出。
沒有固定形態(tài)、在各種物質(zhì)與能量狀態(tài)間不斷轉(zhuǎn)換。
仿佛蘊含著世間萬物的演變規(guī)律，散發(fā)出一種難以喻的玄奧氣息。
“變化法則本源？！”
孫悟空又驚又喜。
跟在老師身邊，他自然明白法則本源是何等珍貴的東西。
在洪荒，除了老師吳天。
他還沒聽說過誰能拿出法則本源。
這位楊眉師叔一出手便是此等重禮，當真不愧是傳說中的空間魔神。
他連忙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團光球。
剛一接觸，便感到一股無窮無盡的變化真意涌入心頭。他激動地再次躬身行禮：
“多謝師叔厚賜！”
吳天在一旁看著微微點頭，也開闊指點道：
“變化之法，并非你所想的尋常變形之術(shù)?！?
“此法修煉到高深處，可以觸及事物的本質(zhì)，進行轉(zhuǎn)化。”
“你甚至可以模仿其他存在的根腳本源，從而擁有對方的部分力量。”
“當然，模仿的目標越強大，難度和消耗就越大?！?
“但此法則，確實是一門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法門，你好生參悟?！?
孫悟空鄭重地將那團變化法則本源收入體內(nèi)，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才剛見到這所謂的師叔，就得到了那么好的東西。
他甚至都產(chǎn)生了一些古怪的念頭。
或許，自己真該死一次。去地府之中拜見十殿閻羅，拜見輪回之主，上門認認親。
又能獲得多少好東西??！
可惜了。
不過沒關(guān)系，等這里的事情忙完之后，他就馬上去！
吳天和楊眉都沒有多么注意孫悟空。
這時。
楊眉已經(jīng)向著吳天再次開口，態(tài)度愈發(fā)恭謹。
“啟稟尊主，貧道遵循您的諭令，在靈界各處搜尋了一番，尋獲了些許事物，特來獻上?！?
話音落下，他大袖一揮，隨后，一件又一件物品從中涌出，轉(zhuǎn)瞬間便在空中匯聚成一座由寶物構(gòu)成的小山。
珠光寶氣，道韻彌漫。
其中更有數(shù)件物品，引得周圍空間都微微扭曲，散發(fā)出強大威能。
顯然是極品先天靈寶，甚至有幾件先天至寶！
除此之外，還有數(shù)株形態(tài)奇異的靈根，枝葉上掛著晶瑩的果實，散發(fā)著濃郁的生機與道韻。
這些，都是楊眉從靈界搜刮出的寶物。
也是當年，吳天留給他的任務(wù)之一，搜刮戰(zhàn)利品。
“不錯不錯?！?
吳天迅速掃過所有寶物，嘴上雖然在夸贊，但目光之中卻沒有絲毫波瀾。
以他如今的眼界，早已不在乎先天寶物。
他的攻擊有十方俱滅刀，防御有三十六品混沌青蓮。
這些先天靈寶雖好，早已對他無用。
他只是隨手取走幾件功能較為獨特，或許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能發(fā)揮奇效的小物件，便不再關(guān)注。
“楊眉，你自己也留下幾件合用的?！?
吳天對楊眉吩咐一聲，隨即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孫悟空。
“悟空，你也去挑選幾件。兵器靈寶，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孫悟空聞，頓時大喜過望。
他想當初為了一件兵器，大鬧龍宮，也只得了一根如意金箍棒和一套披掛。
便覺得是天大的收獲。
可眼前這些寶物，隨便拿出一件的氣息，都極其珍貴。
如此多的寶物就這般隨意堆放。
這等場面簡直讓人心神激蕩！
可老師竟然還是如此淡漠，老師果然就是老師！
“多謝老師！”
孫悟空連忙對著吳天連連作揖道謝，然后一個跟頭便扎進了寶物堆里，興奮地翻找起來。
楊眉臉上也露出喜色。
他雖曾為空間魔神，但如今修為已至混元大-羅金仙巔峰。
一件趁手的先天至寶對他而，依舊能提供巨大的幫助，遠不像吳天那般漫不在意。
“多謝尊主厚賜?！?
他恭敬地向吳天行了一禮，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
拿出了幾件他早就看好的寶物。
等到兩人都挑選完畢。
吳天袍袖一拂，剩下的所有寶物便被他盡數(shù)收入混沌珠內(nèi)的世界。
歸入專門開辟的寶庫之中，等待十二祖巫等人取用。
處理完這些事物。
吳天神色轉(zhuǎn)為嚴肅，對楊眉問道：
“我此番前來，還有一件要事?！?
“當初，鴻鈞從創(chuàng)始元靈那里奪走的東西，我心中一直存有疑慮?！?
“楊眉，你對那創(chuàng)始元靈究竟有多少了解？他到底是哪一位混沌魔神？”
這個問題，吳天已經(jīng)思索了許久。
鴻鈞與創(chuàng)始元靈先合作后反目，其最終圖謀的就是那件神秘之物。
吳天隱隱覺得。
那件東西與自己得到的‘太初元一’詞條有著某種特殊聯(lián)系。
迫切地想要知道，兩者是否同源？
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何等層次的力量與機緣？
楊眉聽到吳天的問話，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格外凝重。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最終緩緩開口道：
“回稟尊主，關(guān)于那創(chuàng)始元靈……他其實，并非混沌魔神?！?
“并非混沌魔神？”吳天目光一凝，這個答案與他的一些猜測相符，但他需要更確切的詳情。
“不錯?！睏蠲颊Z氣肯定地回答。
“混沌三千魔神，是承載混沌中三千法則而生的存在?！?
“但這創(chuàng)始元靈，他與盤古一樣，早在我等誕生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
吳天心中微動。
“比所有混沌魔神都要更早？”
他雖早有預(yù)感，但此刻得到楊眉親口證實，依舊感到了一絲心緒的起伏。
盤古的強大他深有體會。
創(chuàng)始元靈雖不如盤古，但既然比混沌魔神還要高，看來果然非同尋常。
“正是?！睏蠲键c了點頭，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問道：
“尊主，您對于‘先天五太’，有多少了解？”
“先天五太？”正在一旁玩著一枚寶珠的孫悟空。
聽到這個完全陌生的詞匯，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對于這些古老秘辛，他也十分好奇。
吳天的眼神卻在聽到這四個字的瞬間，變得無比深邃。
緩緩?fù)鲁鰩讉€字。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
太易，是為開端。
此階段，連‘無’這個概念都不存在，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虛無，無光無象，無形無名，寂靜空寥。
任何語去描述它都是謬誤，但又不得不賦予其名，故稱‘太易’。
此可視為‘道’的初始狀態(tài)，神之始而未見氣也。
太初，乃‘氣’之始。
自絕對的虛無中，誕生了最初的存在，先天一炁。
此炁無形無質(zhì)，卻是一切物質(zhì)與能量的源頭。
至此，混沌的雛形開始顯現(xiàn)。
太始，乃‘形’之始。
先天一炁開始凝聚，奠定有形無質(zhì)的物質(zhì)雛形，可理解為一個個最初的‘元胎’或者說‘法則之繭’。
吾等混沌魔神，便是在此階段，于這些‘元胎’之中開始孕育。
太素，乃‘質(zhì)’之始。
元胎中的雛形開始擁有實質(zhì)，從有形無質(zhì)過渡到有形有質(zhì)。
混沌魔神于此階段真正孕育成型，并開始初步在混沌中活動。
太極，乃陰陽之始。
混沌演化至此，清濁未分，陰陽混同，但已蘊含了劃分天地、衍生萬物的所有條件與動力。
盤古便是在此階段，行開天辟地之舉，斬破混沌，分清濁，定地水火風(fēng)，演化洪荒。
他們?nèi)缃袼幍?，便是太極階段開辟后的時期。
吳天總結(jié)道：
“簡而之，太易是‘無’，太初生‘炁’，太始孕‘形’，太素成‘質(zhì)’，太極分‘陰陽’?！?
隨即，他話鋒一轉(zhuǎn)，將話題引向了最核心的疑問：
“混沌魔神，皆是在太始階段開始孕育，于太素階段真正誕生并開始活動?！?
“我們?nèi)缃袼幍?，便是太極時期。”
吳天說完自己對先天五太的理解，便停頓下來。
直視著楊眉，等待著對方給出進一步解釋。
楊眉鄭重地點頭：
“不錯，正是如此?！?
“但吾所說的創(chuàng)始元靈與盤古，卻是這一定律之外的例外?！?
“根據(jù)貧道所知，以及從靈界搜集到的種種古老跡象進行推斷，那創(chuàng)始元靈，其誕生的時間點，遠在太始之前。”
“他是在太初階段，當那第一縷先天一炁剛剛從絕對的虛無中顯現(xiàn)之時，便已然伴隨而生的存在！”
“至于盤古……”
楊眉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疑惑。
“其跟腳之深，更是無法揣度?！?
“原本，我等混沌魔神皆以為，他與創(chuàng)始元靈是同輩，同樣誕生于太初?！?
“但后來，從創(chuàng)始元靈偶爾流露的一些信息碎片來看，他對盤古也知之甚少?！?
“語間甚至帶著一種難以喻的……疏離與陌生感?！?
楊眉看向吳天，聲音壓得極低，說出了那個足以顛覆混沌認知的推論：
“這便意味著，盤古的存在，可能比太初更早！”
“或許誕生于太初之前，在那連先天一炁都未曾顯現(xiàn)的……太易，甚至是更加不可知的時期！”
“他與創(chuàng)始元靈之間也并非同輩，其間可能隔著難以想象的差距。”
”哪怕只是早誕生了一個瞬間，其存在的本質(zhì)也可能天差地別。”
“這，便是混沌之中最大的謎團?！?
孫悟空雖然對太易、太初這些概念仍然感到迷茫，但聽到這里，也徹底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在他簡單直接的認知里。
盤古大神就是最厲害的，開天辟地，創(chuàng)造了一切。
而這個創(chuàng)始元靈，雖然比不上盤古大神，但也比楊眉師叔這些他認知里的頂尖強者要古老、厲害得多。
不禁喃喃自語道：
“原來……盤古大神他……那么厲害啊……”
在他的心中，那位于一切傳說的身影，此刻變得更加巍峨，充滿了無限的敬畏。
吳天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在輕輕叩擊。
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思索。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楊眉話語中的關(guān)鍵信息，再次追問道：
“如此說來，那創(chuàng)始元靈的跟腳本源，其本質(zhì)是高于你們這些誕生于太始階段的混沌魔神的。”
“那么，假設(shè)鴻鈞當初從創(chuàng)始元靈那里奪走的，正是這部分蘊含其太初跟腳的本源……這會引發(fā)什么？”
楊眉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臉上露出沉吟之色，過了半晌才無奈地搖頭苦笑：
“這個……尊主，此事確實已經(jīng)超出了貧道的認知范疇。”
“跟腳本源之物，其玄奧已非常理可度?！?
“尤其是涉及到太初這等近乎大道源頭的層次，其具體妙用，絕非我等可以妄加揣測。”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嘗試用更基礎(chǔ)的概念，來解釋跟腳本源的普遍重要性：
“不過，單就跟腳本源本身而，它幾乎決定了一個生靈在修道之路上所能達到的上限?！?
“最直觀的體現(xiàn)，便是資質(zhì)、天賦與悟性這三者?！?
他指了指一旁正聽得聚精會神的孫悟空，以此為例：
“便如悟空，他若只是洪荒中一尋常生靈。”
“即便有些許機緣，若是沒有逆天改命的遭遇，其終其一生的成就，大概率也就止步于大羅金仙之境?！?
“縱觀洪荒，那些自開天辟地之初便誕生的先天神圣，如帝俊、太一、冥河之流。”
“跟腳已屬頂尖之列，但若無鴻蒙紫氣這等特殊際遇，單憑自身苦修，其極限也多在混元金仙，也就是準圣境界徘徊?！?
“真正有潛力依靠自身之力證得混元大羅金仙果位的?！?
“放眼整個洪荒，恐怕也只有三清道人?！?
楊眉頓了一下，看到了孫悟空臉上迷茫的神色，于是便用了一個更加淺顯，更形象的比喻：
“這就好比是盛水的器皿?！?
“一個人的跟腳若是小小茶杯，那么無論如何努力，最多也只能盛滿一杯水量的道行?！?
“有人的跟腳是尋常茶壺，有的是一口大木桶，有的是蓄水巨缸，更有甚者，生來便是一片湖泊，乃至無垠大?！?
“它們所能容納的‘水量’，也就是道行與法力，是完全無法相提并論的?！?
“跟腳本源，便決定了你這‘容器’的初始大小與未來的潛力?！?
“不僅如此?！?
楊眉繼續(xù)深入解釋道。
“跟腳本源還深刻影響著對大道法則的感悟與掌控程度?！?
“同樣是驅(qū)使一道神通，僅僅懂得如何運用，與真正領(lǐng)悟了其中蘊含的法則精髓，其發(fā)揮出的威力可謂天壤之別?！?
“這個道理，但凡踏入仙道的修行者都明白?！?
“那為何并非人人都去參悟多種法則呢？”
楊眉自問自答，語氣中透出一絲修行路上的殘酷現(xiàn)實：
“非是不愿，實則是不能。”
“一尊尋常的混元大羅金仙，窮盡畢生精力，能將自己主修的一種法則鉆研透徹，已是極為不易?！?
“若是貪多，分心去參悟其他法則，勢必會導(dǎo)致精力分散?！?
“不僅可能落得樣樣稀松的下場，更可怕的是會因此耽誤主修法則的進境，這無異于自斷道途！”
“便如靈界的那些修士，被創(chuàng)始元靈有意誤導(dǎo)，貪圖并行修煉多種法則?！?
“看似斗法時手段繁多，實則早已將自身潛力耗盡，上限被徹底鎖死，故而永遠不可能真正威脅到創(chuàng)始元靈的地位?！?
“即便是吾等混沌魔神，天生便與一道法則無比親近，資質(zhì)遠超后天生靈，也同樣不敢輕易涉獵他道?！?
“最多是略通一些其他法則的皮毛以供應(yīng)用，絕不敢分心深修，便是因為這個道理。”
說到此處。
楊眉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吳天，那眼神中蘊含的情緒極為復(fù)雜，既有驚嘆，更有深深的難以置信。
眼前這位尊主，實在是一個異數(shù)。
他簡直無法想象，竟然有生靈敢同時深入?yún)⑽蛉绱硕喾N類的法則。
并且還能在每一條道上都取得了駭人聽聞的成就。
萬法歸一，殊途同歸。
并非什么絕密。
修為達到一定層次的強者皆有所耳聞。
然而問題在于。
就算你知道這條路的存在，是否有能力走上這條路，完全是兩回事。
每多參悟一種法則，所需付出的心血、精力、時間，都是呈幾何倍數(shù)增長的。
那些所謂的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最多讓你多參悟幾種法則罷了。
萬法歸一？
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
吳天，卻成功了！
這也愈發(fā)襯托出吳天的特殊與可怕。
孫悟空在一旁聽著，胸膛里一顆心不住地跳動。
雖然那些關(guān)于先天五太、跟腳本源的深奧道理，他聽得云里霧里，不怎么明白。
但卻準確地抓住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
自己的老師，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是強大到連楊眉這種混沌魔神都驚嘆的絕世人物。
這認知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心中無比驕傲。
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在他心底生根發(fā)芽，自己以后，一定要像老師學(xué)習(xí)，像老師一樣強大！
吳天感受到了孫悟空的心思波動，卻未點破。
他緩緩頷首，認可了楊眉的分析。
這與他的推演結(jié)果基本一致。
他自身能夠打破常規(guī)，同時修行諸多法則。
無上毅力、無數(shù)機緣固然重要，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那神秘詞條系統(tǒng)的輔助。
這是一個無法被復(fù)制的特例，不能作為衡量其他生靈的標準。
正如楊眉所。
如若沒有他為洪荒眾生傳下一條條修道之途，沒有他親自指點，努力栽培。
十二祖巫，還有鎮(zhèn)元子、紅云都不可能證道。
這就是最根本的限制。
“跟腳本源，可以將其看作是一道無形的枷鎖，一道由天賦劃定的極限壁壘?！?
吳天聲音平淡地陳述著事實。
“混沌魔神的極限，大致就停留在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