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眠看向腳邊的香囊,帝王甩過來的,沒他開口,溫云眠連撿起來都不能。
她垂眸,“臣妾以后不會再惡心皇上了,若沒什么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禰玉珩的聲音恰好響起,“皇上,微臣來為皇上請平安脈?!?
“進(jìn)來?!?
禰玉珩進(jìn)來,和溫云眠擦身而過,他眼里流露出隱忍的心疼,更有陰鷙偏執(zhí)的潮濕冷意。
“皇貴妃娘娘?!彼麄?cè)身抬手作揖。
溫云眠淡淡點頭。
經(jīng)過時,有禰玉珩貪戀的香,他低垂的眼眸里,藏著讓人看不透的幽色。
那個眼神,就像在偽裝著一個普通泥潭的沼澤,直到一個人經(jīng)過,被深藏陰暗的它猛然往下吸,直到把人吞下深洞,窒息而死。
尉遲嫣歡喜的聲音傳來,“皇上,這位就是您吩咐替奴婢診脈的禰太醫(yī)吧?”
君沉御眸色轉(zhuǎn)而溫和,“嗯?!?
“以后就是專門照顧奴婢一人的嗎?”
君沉御輕笑,“當(dāng)然?!?
溫云眠腳步微滯,禰玉珩是她的人,是她的心腹,如今君沉御竟然要把人奪走?
她緊緊掐著手心,沒停留,快步離開勤政殿。
直到她離開,身影走過參天古樹后,那個看著她的鳳眸才漸漸側(cè)開。
禰玉珩平靜抬手,“微臣一定好好照顧尉遲姑娘!”
禰玉珩隨著尉遲嫣去朝陽宮的路上,她的目光就被漂亮的金光閃閃的大箱子吸引了。
“禰太醫(yī),這個箱子真好看?!?
禰玉珩淡淡一笑,“那是肯定的?!?
尉遲嫣愣了下,這幾日在宮里,只要她說一句好看,必然有那些想要巴結(jié)的人巴巴的把東西送過來。
禰玉珩怎么無動于衷?
她干脆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這個箱子,我想要?!?
禰玉珩眼底掠過幽森,笑意不達(dá)眼底,“箱子丟了,是要出人命的?!?
尉遲嫣愣住,“胡說,箱子能出什么人命?!?
禰玉珩表面無動于衷,但是手指觸摸著那些金豆子,眼底漸漸回溫。
金子,是他的命。
命若被威脅,自然要?dú)⑷说摹?
看禰玉珩不說話,尉遲嫣咬唇,氣憤往前走。
……
勤政殿。
祿公公看到皇上閉著眼靠在龍椅上,也不敢打擾,便將地上丟下的香囊撿起來。
他無意中看了眼香囊的里面。
“御?!?
祿公公愣了下,這不是皇上名諱里的字嗎?
皇貴妃娘娘這個香囊,確實是繡給皇上的?
而且,祿公公想到了什么,一拍腦門。
明日不就是朝圣節(jié),夫人們?yōu)榉蚓C香囊,表達(dá)愛意的日子嗎?
祿公公趕緊走到御案旁邊,“皇上,這個香囊是皇貴妃娘娘……”
“閉嘴!”
君沉御聲音冷的像是能掉下冰渣子。
他睜開寒冷的鳳眸,“把這個香囊丟到朕看不見的地方去?!?
祿公公驚了,“這個香囊它……”
祿公公的話,被帝王充滿戾氣的眼神震懾住。
他嚇得一哆嗦,趕緊閉嘴,“皇上息怒,那、那奴才把香囊丟了去。”
出了殿門,旁邊的小太監(jiān)說,“祿公公,這個香囊奴才去丟了吧。”
祿公公敲了下他的帽子沿,“愚蠢,皇上重視皇貴妃娘娘的東西,這個東西得留著,不然等皇上氣消了要這個香囊,我看你往哪找?!?
小太監(jiān)摸了摸歪到一邊的帽子,“那、那香囊放去哪?不如放到朝陽宮吧?!?
祿公公想到了那位尉遲姑娘,為了避免出什么差錯,還是他親自揣著吧,等皇上要香囊的時候,再送到皇上跟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