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江稚魚去散步,趙隨舟自然主動陪她。
為了給他們兩個更多獨處的時間,禮禮很是識相地把眠眠給抱走了。
禮禮已經(jīng)成年了,很多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也大概懂了。
他心疼江稚魚這個姐姐,更敬重江稚魚這個姐姐,他希望,江稚魚以后能幸??鞓?。
而這個能給江稚魚幸??鞓返娜?,自然沒有比趙隨舟更合適的人選。
所以,他想江稚魚能盡快放下裴現(xiàn)年,跟趙隨舟在一起。
趙隨舟陪著江稚魚去了花園。
走在江稚魚的身邊,只有天知道,趙隨舟有多想伸手,去握住江稚魚垂在身側(cè)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
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普通情侶或者夫妻一樣。
可他怕,他不敢。
怕江稚魚生氣,更怕江稚魚生氣后,跟他冷戰(zhàn)。
所以,他的手只敢放在江稚魚的身后,隔了兩三厘米的距離,像是虛虛地扶著她一樣。
這樣,她有事,他的手能最快地將她穩(wěn)穩(wěn)扶住。
他放緩步伐,跟隨著江稚魚的節(jié)奏,兩人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討論公事。
公事討論的差不多時,江稚魚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對趙隨舟道,“蘇酥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了,更不許去動她,就算是平津哥真跟她離了婚,那她也是平津哥的前妻,你不要給平津哥找不痛快?!?
趙隨舟聞,有些不爽地揚了揚眉,“就這么在意周平津的感受???”
江稚魚斜他一眼,懶得理他。
兩個人走進一個觀景亭,趙隨舟脫下外套,鋪在亭子里的石凳上,跟江稚魚說,“坐坐?!?
“不坐?!苯婶~像是生氣,丟下這兩個字,穿過觀景亭又往前走了。
趙隨舟,“……”
他又趕緊拿了外套追上去,妥協(xié)道,“行,我答應(yīng)你,不動姓蘇的?!?
“哥哥,你能不能別張嘴閉嘴都稱呼‘姓蘇的’‘姓蘇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瞧不上蘇酥,也是造成蘇酥要跟平津離婚的原因之一。”
江稚魚忽然埋怨道,“你是平津哥最親近的兄弟,你瞧不上蘇酥,平津哥之前又因為我而忽略過蘇酥,現(xiàn)在兩個人鬧離婚,這就會成為蘇酥心頭的刺,她會一遍遍的翻出來想,成為她心里過不去的坎?!?
趙隨舟,“????。?!”
好冤,有點委屈!
“她自己和周平津的問題,你反倒把錯往自己和我身上攬,你也真是為周平津操碎了心?!彼虏邸?
“所以啊,為了讓我少操心,你以后能不能把你對蘇酥的態(tài)度改一改?!苯婶~說。
“為了你?”
趙隨舟像是聽到了什么甜蜜語,深邃的眉眼里,忽然就染上了如繁星般璀璨的愉悅笑意。
江稚魚沒看他,只點頭,“對,為了我?!?
“行,為了你,我改?!?
趙隨舟當即點頭,眉眼的笑意漾開,愉悅縈繞全身,那感覺,就像得到班主任表揚的小學生。
江稚魚聽出他語氣里的蕩漾,扭頭看他一眼,“……”
那傻乎乎的模樣,簡直是沒眼看。
終究是什么時候,趙隨舟在她的面前,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變成了一只忠犬呢?
她不知道。
她也不想一點點去回憶。